么一说,倏然起了警觉:“见一个人?是客户么?”
“差不多吧。”良辰含糊一句,并不想告诉她。
“可是,明天——”虞昕语稍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预定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大厨,本想着我们一家三口在家里好好吃一顿烛光晚餐。”虞昕语和盘托出,她不想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就此化作泡影——万一良辰听了会为他们改变计划,毕竟,客户哪有家人重要。
“……”良辰有些意外,又有些茫然,“不能改天么?”
“……”虞昕语不想就此放弃,可情急之下又不知如何接话比较合适。
“改天再吃吧,我这个——客户很早就约了。”良辰多少有些心虚,他总不能告诉虞昕语自己要去见的“客户”是陆子琪,而背后原因是因为陆子琪提到了时光的女儿。
“……好吧,那就改天吃吧。”虞昕语一扫脸上的阴霾之色,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既然她的丈夫有一天要掌管整个良氏,那么作为他的妻子,她应该好好扮演好一个贤内助的角色。不能因为一顿随时都可以吃的西餐而耽误良辰去见预约已久的客户——看他的神色,似乎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客户,那她就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耽误这次应酬了。
“早点睡吧。”良辰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人说。
“嗯——今天,你还是睡你那么?”虞昕语正要起身,想起一事,便停住了,小声问。
“嗯。”良辰知道她的弦外之音,但不打算过多理睬,淡淡回了一字,从沙发上起身,打算去冲澡洗漱。
“好吧。”虞昕语有些落寞,但不想表露得太过明显,于是也跟着起身,随在良辰身后,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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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倒到床上,良辰却没了方才的睡意,反倒比白天时还清醒了几分。
凭心而论,虞昕语和浩泽母子俩搬来这里,和自己一起住,他并未觉得有特别明显的不习惯,可能因为才短短两天,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每天都早出晚归,和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硬要说特别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家里上上下下新添的摆设和家具,虽然虞昕语品位并不差,但跟自己以往的那种生活格调,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女人,应该都喜欢这样装点一个家吧。
只是,虞昕语似乎对搬来这里,存在某种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误解,否则刚才她也不会那么期待地望着自己,问自己是否仍睡自己房间。
长此以往,这份得不到满足的期待会不会演变成对他的一份怨恨?
算了,这事多想无益,还是早点睡觉,忙了一天,筋疲力尽,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还有与陆子琪的见面,每一件事都费神费力,这会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休息。
良辰侧了个身,稍稍调整了下自个的心境,很快睡意便浮了上来,把他揽入夜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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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泽现在睡的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虞昕语这两天都和自己儿子睡一张床。这会进了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坐到床上,瞧了一眼熟睡的儿子,而后熄了灯,慢慢躺了下来。
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小夜灯微弱的光芒。
周五晚上的烛光晚餐虽然不得不取消,但还有周六周日连着的双休日,她完全可以安排一些亲子节目,到时既可以让忙碌了一周的良辰得到放松,又可以增加他们一家三口之间的互动,一举两得。
虞昕语如此盘算着,打定主意,决定明天醒来后,好好琢磨一番双休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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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廷州,良氏华东总部,市场部经理办公室,仍亮着灯。
陆子琪仔仔细细查看着明天一天自己的工作安排,在脑子里过了许多遍,才关了显示屏,起身踱步到窗边,俯视而下,心绪开始跟着底下那片繁华夜光缥缈起来。
过去的这个月,他基本上每天睡眠不足,第二天又总是精神抖擞地来办公室,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心里觉得自己不够努力,有太多的不足之处,得继续抓紧时间发力。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给良辰,包括明天晚上的见面,他也要赢了他。
他陆子琪的儿子,就得养在他身边。
他给的父爱,才是名正言顺的。
虞昕语这个一根筋的傻女人既然不肯就此事与自己做有效的沟通,那就不能怪他无情,这是其一;无论是当年之事还是过去的十年,他良辰自始至终都是当事人之一,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真相,这是其二;虽然他和那个时光的女儿,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但眼下,除了用这招去换回自己儿子的抚养权,他也没有其他行之有效的法子了,毕竟外面有个孩子对于任何人来讲,都不是一件小事,他良辰自然也不会例外,这是其三。
如果还要加一点,那便是,说不定,明天过后,虞昕语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