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朱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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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作息良好的朱却早在清晨借走金乌的芥子囊下了山。
还上罚单的债，换了些银钱，想着要不要买点什么打理打理他们那破山洞。
起因是在水月镜上刷到几篇帖子，例如：
【家里都有孩子了，还在凑合着过吗？！】
【装修风格对孩童的身心健康影响有多大】
【心理健康真的是修仙过程很重要的一环】
【……】
朱却左挑右挑，最后发现丑陋的源头就是那破山洞，一切华美的装饰只要摆进去就会变得格格不入，分外扎眼。
思量半天，他决定多囤点假花假草，以及花纹精美的布匹。
回去裁一裁，铺桌上是桌布，铺床上是床垫，铺洞口……洞口就算了，山上跑来跑去的，不需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末了还剩六百多的灵石。
朱却粗略算了算，这笔报酬还不上债务的零头，却够在山下购置产业，做个闲散富豪享乐百年。
当然。
金乌凭一己之力欠下的债，也够他做牛做马几百辈子不得翻身了。
……这么一比较，还是回栖魔山吧，好歹仇家轻易进不来。
清点好物品，他看一眼天色才过半日，便悠闲地向山中走去。
叽叽喳喳的鸟鸣在碎荫间荡漾。
朱却翘起嘴角，哼着在哪里听过的熟悉曲调，肩上忽地被拍了一下。
“朱却！”
朱却一愣，快速回过头，就见到毕方站在矮一阶的石阶上，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你到哪去啦？正找你呢！”
“买了点东西，想把我们家收拾一下。”
朱却晃了晃拎在指尖的芥子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起来的时候都没见到你。”
“那当然是因为我昨晚压根就没睡呀。”
嬉笑地声音从身前传来，朱却豁然瞪大双眼，猛地甩过头，只见身前的台阶上站着的人，竟然也是毕方！
怎么回事？
他明明刚才还在和她对话，眼都没眨一下，毕方即便是修士，也不可能瞬移到几步远的地方。
朱却仔细看了半晌，只见毕方虽然神情淡漠，那眼底的笑意却快要溢出来了似的。
他眨巴眨巴眼，随即明白过来。
下一瞬，朱却身影一晃。
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如雨后春笋般从地底钻出，一字排开，皆是如出一辙的木脸，唯有中间那位双目闭合。
毕方：！？！？！？
她语塞半晌：“你……我……”
千言万语，最终凝结在一个，“啊？”
“很诧异？”
朱却的某个衍体僵硬地笑笑，“忘了和你提一嘴，我也是有法器自保的。它能记录别人的招式，释放一次过后会自动清空记录，算是个一次性的复制器。”
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
那要是碰上剑术相关的招式，他和金乌往那一站，不就是送一返二了？
毕方瞪眼：“那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了呢？这里不是栖魔山吗？你就不怕碰上个什么妖啊魔啊……总之你怕一怕啊！”
“……”
朱却：“有灵剑宗和金乌在，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这些？倒是栖魔山，从未有过什么妖魔。”
“啊？”毕方疑惑，“那它凭什么叫栖魔山？”
朱却：“可能是图好听吧。”
毕方：“那你看它好听吗？”
朱却：“……”
末了，他想变回去，左右看了看，身子僵在原地。朱却吸吸鼻子，迟疑问：“你这……怎么取消施法啊？”
衍体能动是能动，可他本体还停在半山腰啊！总不能就留在这，从此成为栖魔山一大景观吧？
然而毕方微笑着摇头，告诉了他残忍的事实：“没法取消，只能等别人把衍体杀死。”
在那之前，五感无法回归本体。
这条件听起来也不是很苛刻，因此朱却坦然道：“哦，那你动手吧。”
毕方：“但是衍体之间，无法伤害到彼此。”
朱却：“……”
二人相视一眼，毕方果断扛起他的本体去找金乌。
三个毕方加上三个朱却，一共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途径灵剑宗，还在扫地的青禾看见毕方迎面走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中午好……嗯？”
第一个毕方点了点头。
第二个毕方摆摆手。
第三个……第三个扛着个发僵的人，看架势像是去抛尸的。
青禾还没从眼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又看见三个朱却腼腆一笑，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