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人先在安排的住处歇下，其余要事，明日再商谈也不迟。”
毕方确认：“是免费的吧？”
“自然。”
她松一口气。
族长拍拍手，两位侍者走上前来，一位接走了受伤的乌朗，一位提着灯笼，引二人向竹楼走去。
他们刻意落了一截。
金乌若有所思：“他似乎并不着急。”
毕方不动声色：“也一点没信我们。看他的反应，最好刚刚乌朗能把我们给解决了呢。”
有古怪。
按理说，闹鬼的村落听闻有修士到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他们不仅不高兴，还十分抵触。
而且刚才好像误打误撞闯入了某个仪式的尾声，不知道和委托人所说的闹鬼一事有没有联系。
有些疑点，需要找到委托人才能确认。
前方的引路人忽然停住脚步，毕方探头，只见右侧小径上走来一位妇人，是刚才将孩童带离的那位。
她朝二人低了低头：“女客请随我来。”
毕方回头看一眼身后跟着的队伍，族长朝她微微一笑：“男女有别，你与她同行更好。”
她挑眉，正要迈步过去，金乌伸手捉住了她的衣袖，平静地递了个眼神，看不出是在担心还是问询。
“晚上见。”
毕方轻声，悄然抽走袖角。笑意盈盈走向原地等候的妇人。
妇人引她向另一栋竹屋走去。
从外面看，规格与金乌要去的那座不相上下。檐下的灯笼亮了一排，照不透青翠的竹色。
“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
她未曾回头：“没有这回事。”
毕方撇撇嘴，来到二楼。推开门，屋内陈设也多为竹具。
妇人点亮蜡烛的功夫，毕方的手摸过家具，都很新，一点没落灰，看样子才住过人。
嗯？
她的注意力忽然被床头一只红底花布老虎吸引，拿起来还没仔细观赏片刻，身后忽然传来一句略带严厉的质问。
“您在做什么？”
“这里原来住着谁？”毕方大大方方地亮出布老虎，好奇问，“我看这里很干净呢。”
妇人瞥一眼，略略松口气：“没住着谁，只是今早特意打扫过了。”
“好的。”毕方乖巧点点头。
“未卜先知我们要来，提前就把屋子收拾好了？有心了有心了。”
顿了顿，又道：“你家有小孩啊？我最喜欢小孩了，借我玩玩呗！”
“……”
妇人的神情有些扭曲，她尽全力扼住了抽动的眼皮，深吸一口气：“夜深了，他已经睡下，有事明日再说吧。”
毕方：“那你们的客人可能会有点伤心。”
妇人嫌弃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这下毕方真的伤到了。
教主都会敷衍她一句随便！
他们拽什么拽！
·
等月亮绕上了树顶，门外终于再次传来窸窣动静。
毕方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等人鬼鬼祟祟摸进来，眼前光线一暗，约摸着差不多到了床榻边，悠悠然睁开眼：“晚上好啊。”
“啊……”
床边赫然站了个小孩，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睡着？！”
毕方有些意外，来者竟然是他，反问：“我该睡了吗？”
小孩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谨慎道：“姑姑已经睡了，我是偷偷来看你的。”
毕方：“为什么要大半夜偷偷来？你姑姑不许你来见我？”
“没！”
他略微紧张地扣了扣衣角：“她是担心我……”
该担心的人是她才对吧？
特意把她和金乌支开，还以为今晚一定会来下手呢。
毕方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阿水。”
毕方：“小名？”
阿水：“我们这里的规矩，成年以前不能有大名。”
可能是地方习俗吧，毕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点头表示理解。
“那份委托是你写的？”
他连忙：“是我写的。”
毕方：“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灵剑宗？”
落霞村的四周很古怪，即便有木息追踪，知道大致的方向，他们也是在外边徘徊了许久才摸到的入口。
族长的话里也表明，这里与外界已经许久没有过联系了，何况寻常人根本不会特意去了解什么修仙宗门，他一个小孩儿怎么会知道灵剑宗的存在呢？
阿水愣了愣：“当时有个修士路过这里，没能帮上忙，他告诉我有个叫灵剑宗的宗门特别厉害，我就记住了。临行前请他帮忙转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