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吧?假的吧?”
毕方脚底一实,扑跪在地上,眼看金乌越走越远,连忙跟上:“右护法怎么会是那种俗人!”
金乌怜悯地望向她,答案尽在不言中。
毕方:“……好的。”
金乌和朱却一样,对于交错的野径非常熟悉。山中的迷阵未曾阻他分毫,毕方也没有观察到任何技巧。
他们一路往上,见到朱却的时候,他和初见时一样,身后背了一个鱼篓,只是这次里头多了几尾小鱼。
迎上略显疲态的二人,朱却有些吃惊,似乎是不理解这两人为什么会凑到一块去,视线在他们面上逡巡片刻,面向毕方:“你回来啦?没想到你会去这么多天,我还以为……”
毕方的视线落在他一身齐全的装备上,一点没看出担忧的意思。
“以为我死了?”
朱却讪笑,转问金乌:“你这三个月竟然在玄天秘境里。”
不然没理由这两个人会碰上。
金乌:“迷路了。”
毕方确认:“迷路了?”
金乌点头。
毕方确认:“三个月?”
金乌:“三个月。”
“林子很大,我在里面转了三个月。终于感受到人类的灵力波动,顺着你的踪迹才走出来的。”
毕方:“……”
还是别告诉他破解之法了吧,以免半夜睡不着觉。
她想了想,从囊中拿出那根银枝,递给朱却。
朱却:“……这是什么?”
毕方:“云树的残枝。”她酝酿了一下措辞,“我们生死与共的纪念,不是金银,胜似千金。”
朱却把它拿在手里稍一用力,“喀嚓”断成两截,在场人沉默了一瞬。
“看来材质只是普通的树枝。”
毕方:“我不允许你这么轻视我们感情的证明。”
他把树枝还回来:“我更希望它是普通的金银。”
毕方:“……抱歉。”
说罢随手丢到路旁。
说实话,除了占地方的确没什么用处。
朱却:“那个夜明珠我找人验过了,也是假的。”
啊。才发现吗?
毕方心虚:“但我没有说谎。它的确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
而且她也没说这是真的。
朱却看她,再看金乌,兀自掉头走了。毕方心下一慌,连忙追上去:“那右护法,我入教的考核算是通过了吗?”
“行吧。”
他走到上次的山洞口,卸下背上的鱼篓,毕方热心地过来搭把手:“太好了,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入教派?”
“教派?”金乌熟练地架起烤架。
毕方从他复述的反问中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担心是自己表达有歧义,又解释说:“这里只是宗门外部吧,既然我已经通过了入教的考核,什么时候能进入宗门内部领域呢?”
金乌抬眸:“哪有什么领域,我们平常就住这。”
毕方:“啊?”
她难以置信地环顾一圈:“这里就是金光教所在?难道洞口里面很深吗?”
金乌:“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朱却憋笑:“不深吧,勉强能睡人。”
毕方:“……那其他教众睡哪?”
金乌疑惑:“哪来的其他教众?”
毕方:?
金乌:“就我和朱却两个人啊。他没和你说过?”
毕方:???
她茫然看向朱却,对方刚在地上燃起篝火,用一根木枝从鱼口中横穿过,不紧不慢放在跃动的火焰上炙烤,橙黄的光映着他的脸,香味已经顺着风飘了过来。
他心虚:“你也没问啊……”
毕方:“我该问吗??”
她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怕是入了无良组织,起身要走,朱却及时把一串烤好的小鱼塞到她手里。
“你什么意思?贿赂我?想得挺美,勉强满足你。”
毕方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又坐了回去。
只是坐坐。
“所以金光教除了你们再没有第三人了?”
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转念一想,如此臭名昭著,居然只是两个人的杰作,这不正说明二人的实力吗?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金乌:“你啊。”
毕方:“……”
朱却看一眼静静盯着火光的金乌,低下头继续烤鱼:“小时候家里出了灾祸,我们上山避难,就在此间住下了。至于你说的金光教,也不过是我们随口起的名字。”
“很多宗门大派不接受散修的挑战,为了方便与人切磋,就立了个宗门。”金乌淡然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