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祁终于回来了。
朝廷上下的目光都放在芙蓉楼毒害莫耶王子的事情上,大军凯旋的喜庆也不够转移视线。
萧恪好像很忙,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召见他。
韩祁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也是眉头不展,根据他对萧恪的了解,他不可能包庇任何犯错的下属,更何况是这种危害到两国邦交和百姓生死的大事。
更不可能的是,萧恪疑心很重,很难轻易相信任何人,作为他的心腹,萧遥的名字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整个事情实在是让人疑惑。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写一封奏折,主动去见萧恪一面。
好不容他们才走到今天,他绝不容许这样得来不易的安稳和平化为泡影。
正在斟酌奏折的措辞,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有人要见他。
他还以为是宫里的人,连忙起身迎接,看到来人却愣住了。
“曹正,你何时来的京城,怎么不早来见我?”
“韩将军,你一定要帮我们救救小芙,我们是被冤枉的!”来人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七尺男儿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来人是小师兄,姚芙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嫌疑,他们作为嫌疑从犯,暂时被拘禁在住处,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帮不上任何忙。听说韩祁率大军回来后,他们商议了一下,在众人的配合下,他顺利从守卫的眼皮子底下跑出来,向他求救。
韩祁连忙把人带到屋里,认真听他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他满脸不可思议:“按照的说法,芙蓉楼的主人既不叫萧遥,也压根不是个男子,而是叫姚芙的女子?”
“千真万确,她原本是宫里的厨娘,陛下看她厨艺好,才准许她出宫的,目的就是通过开酒楼对付吕楼和他背后的势力,女子的身份出门多有不便,所以她就经常做男子打扮,化名萧遥在外面走动。”
韩祁心念一动:“她是从宫里出来的?”
小师兄曹正也察觉到他的表情有异了,忍不住问:“韩将军,莫非你也认识小芙?”
“我倒是认识一个叫姚芙的姑娘,她也在宫里,却不是个厨娘。”
曹正不以为意:“宫里女子那么多,有同名同姓的也不奇怪,反正小芙绝对是个厨娘,她的一手厨艺连大师傅都自叹不如,我们都是跟着她学的,要不是出了这档子倒霉事,凭我们的厨艺,不出两月,我们一定把吕楼的生意给挤兑黄了!”
“你说的小芙,长什么模样?”韩祁还是觉得不放心。
“美的跟画上的仙女一样,白白净净的瓜子脸,唇红齿白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圆又大,扑闪扑闪的,会说话一样,见着我们总是眼里带笑,我们都把她当亲妹子一样照看。”曹正越说越精神,说完却又变成了霜打的茄子:“都是我们没用,反倒让她一个弱女子替我们在大牢里受苦。”
韩祁心里却有了数,在宫里纵然有同名同姓的,也不可能连样貌都这么相似,看来是他引荐进宫的姚家庶出小姐没错了。
一想起姚筝也经常在信里提起她,而且对她颇有微词,和曹正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微微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姚芙只是一个受尽欺负的小可怜,把她送进宫,既是她自己的请求,他也有一点私心,萧恪虽然不近女色,却也从未苛待过女子,在宫里只要她安分守己,怎么也比在姚家的别庄上生活的好。
没曾想,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然能创出这么大的祸来。
难道真的如姚筝所说,自己被她的善于伪装给欺骗了?
可就算他被骗了,不能曹正他们也都被骗了吧?更不可能的是,萧恪也纵容她这么肆意妄为。
见他又是叹气,又是皱眉不语,曹正心里急了,扑通一声又跪到地上:“韩将军,我们敢拿性命担保,小芙绝对是被冤枉的,那莫耶王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我们觉得他就是和吕楼合起伙来陷害我们的,你一定要在陛下面前替我们做主啊!”
他有一丝不悦:“快起来,你也是跟着我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怎么能轻易的说跪就跪,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我一定会让陛下秉公审理的。”
曹正站起来,还是不放心:“那将军赶紧去找陛下吧,小芙已经在牢里呆了好几天了,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呢,哪怕换我们进去替她挨着也行,反正我们皮糙肉厚!”
“她既是陛下带出宫的,理应陛下比你们着急,为何陛下迟迟不出手救她?”
曹正一脸为难:“这……陛下的事,我们哪里能知道,但是平时陛下和小芙的关系挺好的,尤其是酒楼开门的前几天,陛下直接住在小芙的院子里,我们也是纳闷,原本还以为小芙要时来运转,陛下封她个妃子也有可能,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再节外生枝了。”见他语无遮拦,韩祁打断他,“我正打算为此事进宫,放心吧,我会让陛下尽早解决此事的。”
曹正感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