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气珍妃,丽妃安排众人,像模像样地恭贺了她一回。
升了贵妃在姚芙看来虽然是要命的事,可众人还是灯烛酒宴地闹了半夜方才罢休,玩闹之间,倒是把心里的不愤都发泄了出来,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睁眼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慌忙穿一起来,问正端着洗脸水进来的宝林:“你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姐姐昨日才受了惊吓,该好好歇息,养养精神才是。”
她扯了扯嘴角,疼痛还算能忍,又凑到铜镜前看了看,昨晚又是冰块又是膏药的外敷还是有用的,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她又拉住宝林,不放心:“还能看出来吗?”
宝林一本正经地凑近看了看,“看是看不出来了,可内伤总归是要调养的,姐姐这样的花容月貌,要是日后落下什么口外流涎的病症,可就麻烦了。”
“哪有那么夸张。”
她不以为意,匆匆洗漱。
“姐姐不用这般匆忙,一早三宝公公就亲自来传过话了,陛下说你可以好好歇歇,不必着急去西苑,若是要去,宫门外还准备了一顶软轿,随时等着你。”
姚芙手里的梳子慢了些,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梳妆整齐后,她想了想,先拿了一些新作的点心,决定先往柔安太妃那里去一趟。
谢过她的糕点之后,没等她提,柔安太妃倒是主动开口了,说这两日身体略有微恙,没能赶上替她开解几句,送了她几瓶膏药。
她接过膏药,心里却更纳闷了,这宫里除了太妃,还有谁可能会帮她呢?难道真的要让她去问暴君?
又寒暄了几句,她就出来了,一路低头寻思,忽然迎头窜下来一只乌云压雪的猫,吓了她一跳,一抬头,就看到围墙上正看热闹的小皇子萧慎。
“你怎么没去读书?”
“太后的猫跑了,我来找猫。”
姚芙四下里张望了一圈,那只被他扔下来的猫已经不知道又蹿哪里去了。
瞧他一脸漠然,姚芙对他的说辞半信半疑:“那你还不赶紧去找?”
“是你把它吓走的。”
姚芙眉头一抬,看着那张板得滴水不漏的小脸,诧异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讲道理的话。
“那你是要我帮你一起找?”她耐着性子。
萧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垂着的眼睛中竟然有几分暴君的不怒自威,她抬着头,任由他打量。
“你去送了什么点心?”
萧甚收回眼神,却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山楂糕、桂花糕、葡萄酱卷糕、奶酪酥饼……”姚芙顺着他的话,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都是你喜欢的,甜而不腻。”
萧甚眼神闪了闪,听了最后一句,将头往旁边一扭:“你讨好我也没什么用。”
“是是,是我喜欢你,心甘情愿的。”看着他的别扭劲,姚芙忍着笑。
萧甚又把头往一侧扭了扭,姚芙都担心他扭到了脖子:“你快去找猫吧,小心太后怪罪你。”
萧甚总算把头转了回来,也不说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绸缎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是一块手掌宽的鱼干,他也不下来,就那么坐着随手晃了几下,刚才那只猫就叫唤着跑了出来,熟练地一下跳到他的膝盖上。
姚芙看着他逗猫,忽然灵光一闪:“昨天是你去给我报信的?”
萧甚拿鱼干的手一顿,看了她一眼,继续逗猫。
“谢谢。”姚芙却笃定了是他,由衷地道了声谢,“让你为了我去冒险。”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肯定会对他有意见。
“我只是去找乱跑的猫。”
萧甚从围墙上跳下来,姚芙这是第一次看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没想到他看着瘦弱,身体却十分轻捷。
萧甚站稳后,看也不看她一眼,抱着猫走了。
姚芙张了张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等他快要走远了,才扬声说了一句:“以后你想吃什么东西,就来这里告诉我,其他的事也行,只要我能做到!”
萧甚的身影只是顿了顿,头也没回,转过竹林消失不见了。
姚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轿子还在宫门口等着她,连忙赶了过去。
轿子只是昨天一时冲动,和暴君置气,现在想开了,她要开酒楼,要赚钱,要活得自在,哪里有闲心思在路上磨蹭,依旧让候着的侍卫牵过马,往西苑赶。
赶到西苑时,已经是半晌了,也不往书房去做样子了,下了马,直接往厨房里去了。
第一次见她晚来,才一踏进门槛,就被众人围了起来,问长问短。
她又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们,只好说是自己睡过了头,误了时辰。哪成想,这些虽然是粗人,可都不傻,听了之后反倒更加替她担忧了。
老师傅一个眼神,早就有伶俐的去把门给关上了。
近百只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