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但凭太后裁夺。”
“我还你以为你有多少骨气,也不过如此!”
尽可能忽略掉太后话里的讽刺,她低眉顺眼地道:“是臣妾年少气盛,不懂事,冲撞了太后,还望太后不吝指点,臣妾以后一定小心谨慎。”
“早知如此,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太后得意地站起来,珍妃赶紧走上前搀扶,趁机道:“太后还是赶紧让宁妃起来吧,皇上明日还要宁妃伴驾呢,如今她也知道错了,再跪下去皇上该心疼了。”
“你呀,吃亏就吹亏在嘴笨上,要是有宁妃一半的伶牙俐齿,也不会只能在这里陪我了!”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就像亲祖孙俩似的,姚芙疑惑了,分明太后过寿辰的时候,也没见她们格外亲近啊,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太后为了珍妃,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能陪着太后是我的福气。”
珍妃笑起来下巴显得圆润了不少,倒是没有先前刻薄了。
“你这傻孩子,守着我能有什么出息,好处都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占去了。”
太后亲昵地拍了拍珍妃的手背,话里有话地看向她。
她识趣地跪着,等着她们继续表演。
“今日叫你过来,一是惩戒你胆大妄为,无视宫规,二来,你心思不纯,竟然胆敢蒙骗哀家和皇上,如今要如实招来,哀家看在你素日也算殷勤的份上,饶你不死,若是胆敢有一丝隐瞒,休怪哀家不讲情面!”
她真是不知道珍妃究竟给太后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她说出这么毫无逻辑的话,感情刚才的巴掌白挨了,还是除了方才的罪过,她还有其他事?
“怎么,你还要执迷不悟?”
“臣妾一时想不起来,还望太后明示。”
太后气得又拍了拍桌子:“你这贱人,究竟做了多少亏心事,竟然自己都记不起来!”
“太后息怒,当心气坏身子。”珍妃连忙端茶倒水,“也不能仅听姚家夫人和小姐的一面之词,还是让宁妃说个清楚的好。”
“姚家?”
姚芙实在是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
“怎么,心虚了?”太后结果茶盏喝了口茶,气顺了一些,看向珍妃:“你把事情的首尾再说一遍,我倒是要看看她如何狡辩。”
得了太后允许的珍妃连装都不装了,背对着太后,趾高气昂地走到她跟前,挑衅地看着她,语调却格外的温柔。
姚芙简直不敢相信,姚家母女两个竟然把姚筝当初不愿进宫,宁愿选择投湖的事情赖到她身上。说是她心思恶毒,见不得嫡姐进宫,于是故意把姚筝骗到湖边,趁其不备推到湖里,然后取而代之。不想上天有眼,幸而遇到韩将军,才救回一条性命。
然而她还不肯悬崖勒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哄骗前去护送秀女的韩将军,说是嫡姐不愿进宫,她愿意以身相替,让本来没有资格的自己顺利进了宫。
见陛下勤于政务,无心后宫,她又不安分,兵行险着,靠着一场大火,用美色引诱皇上,独得专宠,把同处的其他妃子都踩在脚下。
她听完都忍不住直呼精彩,这样颠倒是非的想象力,用来诬陷人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只管说是与不是!”
“珍妃你深居宫内,竟然对宫内外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真是厉害。”
珍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恼羞成怒:“你只管从实招来就是了!”
“我说那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都是诬陷,你信吗?”
“你有证据吗?”
“等韩将军得胜归来,他自然会证明我的清白。”
“满口胡言!”珍妃咬牙切齿。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城府,等韩将军是假,等皇上才是真吧?只要皇上心里有你,哪怕你把天给捅出一个窟窿,他都能替你补上。”
“臣妾不敢。”
“不敢?是哀家低估你了,险些给宫里埋下一个祸害。陛下眼前根基尚未稳固,就被你这样的狐媚子蛊惑,哀家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让他重蹈先帝的覆辙。”
她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明白这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发落她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
“那依太后,臣妾该当何罪呢?”
“皇上好不容易有看上眼的玩物,哀家又怎么能太过绝情呢?”
太后冲守在门口的嬷嬷一抬手,立即有端着托盘的小太监进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被端到她眼前。
“你答应哀家一个条件,然后把这碗药喝下去,往后你就还是宁妃。”
“请太后明示。”
“外面的事,别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该收手的就收手,皇上广有六宫,雨露均沾也是帝王的责任,你要加以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