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胆量。”
老师傅端着的最后一点架子也被化解了,他放下茶杯,站起来,一脸正色地冲她一抱拳:“我们都是行伍出身的粗人,听说京城里的人规矩多,心眼更多,没想到你这姑娘倒是挺对我们的脾气,既然都是为陛下办事,以后我们也就不跟你客气,你有什么看不入眼的也尽管只说,我们脾气是臭了些,但都敢作敢当!”
“师傅您严重,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尽心竭力。”
“即使如此,我们就也不客套了,你虽然是宫里的御厨,我到底年长你许多,今后就叫你小芙,你看行吗?”
“那可太好了,听着就亲切,我就随各位师兄喊您师傅。”
姚芙笑眯眯地应了,和这样直心肠的人打交道,让人从心里觉得轻松。
他们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前一刻大家还在论年纪排辈分,后一刻,就开始考究起她的厨艺来。
好在她进宫这么些时日,每天都在厨房忙活,厨艺没有生疏。
她随手拿起一根黄瓜,先是切了几样常见的形状摆到一遍,众人看了也没有什么惊奇。
熟悉了刀之后,她突然加快速度,手在黄瓜上面翻飞,从头切到尾,黄瓜看上去还是完整如初。
她放下刀,众人好奇地围着黄瓜看了一通,又都不明所以地看向老师傅。
老师傅也眯着仔细看了一遍,在众人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刀刀落下,却又不伤黄瓜分毫,这样游刃有余的刀工也是你我所不能及的。”
“可是不用来切东西,刀工再好有什么用?”
“就是,切菜又不是杂耍。”
“咳咳,说话注意分寸!”
老师傅怕姚芙下不来台,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姚芙忍着笑,伸手指了指案板上的黄瓜:“谁帮我把黄瓜拿起来看看。”
“我来!”
虎背熊腰的大师兄伸手蒲扇一样的手,朝着黄瓜中间捏了过去,姚芙一把拦住他:“大师兄,你从两边把它拿起来。”
大师兄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换成两只手,一手捏住一头,往上一提,黄瓜却像过年时剪的拉花,一下拉出去老长,却一点不断,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争先恐后地凑上去看,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的老天爷,这叫什么刀法?怎么更障眼法似的。”
“这个叫蓑衣刀法,顾名思义,是要用到把食材切成蓑衣的样子,精致美观,连而不断。”
“我们可以学吗?”
“你说什么梦话,那肯定是人家家传绝技,能轻易外传?!”
“只要你们想学,我一定尽心尽力,这也是陛下让我来的目的。”
“小芙啊,你真的愿意教我们?”
连老师傅都跟着激动了。
“当然了,还不止这些呢,只要我会的,都愿意教,不然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她说完又拿起一截萝卜,握在手心,刀刃沿着萝卜一圈圈转下去,薄如蝉翼的萝卜片像织出来的轻纱一样源源不断的堆叠在桌子上……
老师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环顾众人,语重心长地道:“你们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没想到今天才是入了厨艺的门了,以后你们都跟着她好好学厨艺!”
被她的刀法说服之后,众人更是干劲十足了,她只需要偶尔指点一下关键处就好,那些人恨不得拿她当祖宗供着。
闲着没事,她又到驯马场练习骑马。
有了暴君的亲身示范后,她终于有点开窍了,渐渐可以控制马在驯马场来回走动。
她正练习的不亦乐乎,一抬眼,暴君竟然在不远处看着她,她的手脚顿时慌乱起来,马也跟着不配合,开始乱跑。她正要呼救,暴君忽然跑过来,一把拉过缰绳,翻身上马,几下就把马给制伏了。
“不要怕,一定要冷静。”
暴君语气出奇的温和,竟然没有嫌弃她。
她顺从地点点头,犹豫片刻决定:“我今天要自己骑马回去!”
暴君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她确定她看到了赞许。
回去的时候,暴君竟然没有策马飞奔,始终在她前面十步左右的距离。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竟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直到她们就这么一路散步似的跑回去,暴君下马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她才从恍惚中彻底回神。
虽然大家都觉得骑马是件荒唐的事,可还是挡不住她分享喜悦的心情,渐渐的,有人竟然也有了兴趣,包括珍妃,她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似乎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