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只黄狗的样子,一时都疑心起来,鹿鸣道:“那它岂非会对柳儿不利?”
三人愈想愈惊,忙忙往回赶去,不消一会儿便赶到了柳儿的山洞前,柳儿正坐在那里发呆,看见三人竟有些欢喜:“你们怎么回来了?”
鹿鸣问道:“你没事么?”
柳儿道:“没事,好得很,怎么了?”
鹿鸣上下打量了她,又四下里找去:“你的大黄呢?”
柳儿略带失落道:“大黄它最近好像忙得很,总是不肯着家,刚才一个没留意,它就又跑了。”
鹿鸣三人互看一眼,丁牧道:“难不成弄错了?”
明心道:“不管是不是,它既然嘱咐了莴苣多长一些给柳儿姑娘吃,想必暂时不会对柳儿姑娘不利。”
鹿鸣叹口气道:“看来此番不可丢下柳儿不管了,今日我们便宿在此处,明日看情形再做打算罢。”
柳儿听闻三人要留在此处,显见得十分欢喜,又去挖了一些莴苣来准备晚上吃用。
晚间几人虽不觉得饥饿,奈何柳儿盛情难却,便又都啃了几颗莴苣,打算就地歇息,此时那大黄不知从哪里又跑了回来,这次它没再吠叫,反而静悄悄卧在那里注视着几人,鹿鸣见了它也凑到面前,抱了胳膊默默观察它,一人一狗又对峙了许久。
最终,鹿鸣取出了天蚕茧,进到山洞内,挂到壁上睡去了。山洞内只有一张床,柳儿便上床休息了,剩余丁牧明心与大黄留在洞外,大黄静静卧在地面,明心一心打坐,丁牧坐在明心身旁不久便打起了瞌睡。
时至半夜,卧在地面的大黄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个激灵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空,明心也睁开了双眼,定定看着大黄。
大黄回头看了看明心,悄无声息地撒开腿向外跑去,明心迅速起身跟在大黄身后,原本倚靠着明心打瞌睡的丁牧几乎摔在地上,瞬间精神了,也紧跟着赶了过来。
大黄初时速度还不算快,就如普通黄狗般奔跑,渐渐地它加快了速度,越跑越快,还不时拐弯,显见是想要甩掉二人,奈何明心丁牧也提高了速度,跟得愈发紧了。
大黄又跑了一段,见二人始终跟在身后,回过头来口出人语:“不要跟着我!”
丁牧大喜道:“果然露了馅!你便是那莴苣的主人不是?”
那大黄猛地站住身子,直起前爪,骤然化身成了一位身着黑色劲装,头戴玉冠,面色白净的高大年轻男子,只见他皱眉怒喝道:“不要再跟过来!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
明心问道:“你是何方妖孽?临渊村中的山洪可是你所造成?”
那男子抿了抿嘴唇,似是强忍着怒气:“少管闲事!我劝你们离柳儿远一些,否则莫怪我不客气!”说着扭头便要离去。
明心与丁牧闪身跟上前,丁牧道:“既是妖孽,怎可轻松便想走?!”
明心伸手相拦,那男子挥拳便迎了上来,与明心赤手空拳斗在一处,丁牧持了木剑立在一旁,不时上前相助,那男子急切间走不脱,跃起身来左手一招,只见一把银色长戟映着寒光握在他手中,他借势奋力一挥,长戟带起的劲风逼得明心丁牧后退了几步举臂抵挡,便在这顷刻之间,那黑衣男子倏地一下消失了身影。
明心丁牧站在当场,四下巡视,只见哪里还有男子半个影子?
此时鹿鸣才赶了过来,她嘘口气道:“人呢?我顾着给柳儿那里做下结界,这才耽误了片刻,刚才仿佛看见人影,现下人呢?”
丁牧四下里望了望道:“此处应当是在临渊村东方不远,日间听闻赵三说东边有个湖泊,如此说来应当在附近了,这莫不是湖中的精怪上了岸?”
三人正说话间,只听到空中“轰隆隆”地雷声乍响,天空飘起小雨来,鹿鸣仰头看了看翻涌而来遮天蔽日的乌云道:“莫不是那妖孽又再兴风作浪,想要再发山洪?”
明心抬头看天道:“若它有如此能力,怕是不好应对了。”
丁牧伸手接了雨点道:“下大了!”
正说着雨越来越大,渐渐浇在三人身上仿佛瓢泼一般,明心道:“我去临渊村照看,你们且去寻那妖孽。”鹿鸣丁牧应了,便迎着暴雨向电闪雷鸣最盛处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