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妖精也是要洗脚的!”
见明心还是不答话,她便嘟囔起来:“小师父你怎么都不搭理我!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不同我说话,我好像在自言自语!我被困在这里许多天,闷也快闷死了!好不容易看见个人,还是个和尚!还不搭理我!真是倒霉!”
等到她收拾完毕站起身来,好像心情又好些了:“小师父,还走不走呀?还是干脆在这里待两天?毕竟这里有水。”
明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来,上前去递给她,她打开一看,竟是两个干干的饼子,饶是如此,她也欢呼了一声,复又坐在石头上啃起饼子来。
刚啃了半个,她便好像悲从中来,泪珠咕噜噜地往下滚,一面吃一面抽抽噎噎:“都怪我贪玩,偷了师傅的铜镜来玩,这下把自己玩死了吧?要是得跟这哑巴小和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可怎么办?不饿死也得闷死……”
明心走到一旁,任她哭哭啼啼好半天,最后才终于收住了眼泪。
她把那两张饼全部吃完,又用潭水洗了洗脸,洗干净脸后,便嘟着嘴坐在那里,好像在生闷气。
然而明心一起身,她也忙跟着起身要走,明心想了想又回身坐下,她也气鼓鼓又回来坐着,明心也不作声,自顾自打坐入定起来。
许久回神,睁开眼来,只见那她竟伏在一旁呼呼睡着了,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
明心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发愁,然而在这里,纵有法力却无处可使。
他抬头看着明镜似的天空,只觉得毫无头绪。
幸好他向来心思澄明随遇而安,倒并不至于十分难过,再加之修行之人,许久不吃不喝也影响不大,多支撑些时日并无问题。如今只好慢慢想办法了。
第二日醒来,两人又是一前一后,走一段路,休息一段时间,间或那少女心情好了,自己哼些小曲玩,明心也默许了她跟在自己身后,只是仍不与她搭话。
如此又过几日,两人也算是相熟了。
这日,那少女趁明心打坐,自己折了一根树枝,一边哼歌一边拿树枝在树林间甩着玩,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跑到明心身边道:“小师父,你还有吃的吗?我腹中还只饥饿。”
明心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她却好似不信,扯着明心的袖子抖了抖,果然没有抖出东西来,明心忙睁开眼睛将袖子扯回来道:“姑娘请放手,这样拉扯不合规矩。”
少女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道:“嗯,拉拉扯扯果然不好。现在,把你身上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看看有什么用处!”
明心一愣,正在考量间,那少女作势扑上来:“快交出来!不然我让你看看更拉拉扯扯的呢!”
明心略略尴尬,只得将所带物品尽数拿出,不过一张弓,一串佛珠,一个水袋,还有前次从那金蟒身上得来的一个项圈,一个袋子。
少女骤然见了项圈,睁大双眼抢了过来道:“这项圈你哪里得来?这是我的!”
明心愣了,以为她是想据为己有,道:“这明明是个小孩子带的项圈……”话未说完便停住了,只见那项圈到了少女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变大了,她拿它戴在脖颈中,不大不小刚刚合适,她笑道:“什么小孩子的,这明明是我的!我的项圈丢了许多时候,你这小和尚竟然还要藏匿!快快招来,是不是你偷走的?”
明心半晌不知作何辩解,最后只得道:“罢了,你拿去吧。”
少女笑道:“哈哈哈我诓你的!我知道不是你偷的,这是我幼时被一只大蟒抢去的,如今物归原主,我还要谢谢小师父你呢!”
一面笑笑吟吟地在项圈上摸了摸,一面又去拿那个袋子,打开来看到竟是一缕头发,惊道:“小师父,你不是出家人么!身上怎么私藏定情信物!”
明心被她说得脸上一红,道:“姑娘不要胡说。”
少女突然咦了一声,把那头发放在鼻子上一闻,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真是骂到自己头上了,这不是我的头发么!”
接着眼光一转:“小师父你藏我的头发做什么?若不是我们相熟了这几日,我都要怀疑你了。”
明心恍然明白为什么初时觉得少女身上味道很是熟悉了,确实与那发丝散出的味道十分相似,只是那发丝年深日久,味道淡了许多。
然而转念一想,却又有几分不确定,当初小银蛇说,那发丝取自一个女娃,面前却是一位少女,虽说极有可能是那位女娃长大了,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明心不得不防,这少女并非人类,倒也是极有可能觊觎这头发的力量而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