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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沈松一早被送到了白路书院门口,学子络绎不绝,都着一样的青衿,男子是深绿色的领襟,女子则是鹅黄色,其余位置都是杏色,样子朴素,但料子是极好的,沈松跟着去做衣服的时候,要十银一尺呢。

她不爱坐马车,故而是和几个丫鬟走来的,不过很明显,大多数姑娘是乘马车而来,只有一些公子结伴而行,沈松被马车挡在了后面,正想着怎么绕进去,在馄饨摊子前见过一次的那架马车缓缓而至,停在沈松身边。

那公子如上次一般从车里下来,有几个贵女暗送秋波,他视而不见,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他来了,堵在门口的人都为他让道,等他进去后,才复而陆续往里走,沈松跟着人潮,终于进到白路书院的大门。

沈松是半路出家,在这儿一个人都不认识,只知道白路书院按年龄分为甲乙丙三个班,十六岁以后,便不能再在白路书院就读了。沈松今年十四,故而被分到乙班。白路书院借的是先朝大贤的名,原本就可容纳上百位学生,眼下只有三十几人,四处空荡荡。

沈松在空位坐下,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先生很快就开始授课,沈松赶忙收敛了神色,认真读书。

一定要守规矩。沈松暗暗提醒自己。

一节课毕,留有一小段休息时间,沈松是新来的,一群人围上来,为首的是一位身姿若柳的贵女,为什么说贵呢?她身上那香囊的料子沈松在裁缝店里见过,当时她看了一眼就放回去了,三十银一尺,哪里用得起。

沈松喜欢漂亮的布匹,对首饰倒是迟钝,不然她就会发现,贵女头上的金簪是珍宝阁的上品,料钱三金,工钱一金,可让普通三口之家吃上五年。

"听闻你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我是崔莺莺,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要相互照料才是。"崔莺莺从怀里掏出一对耳铛,金丝缠着血红的玛瑙,"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略备薄礼,请收下。"

沈松脸色一僵,她摔过伤过,就是怕钻耳洞,是以她到现在也没有耳洞,只好摆摆手:"多谢,但我……没有耳洞。"

崔莺莺也不恼,只是把耳铛收了回去:"是我思虑不周,唐突了,等休假,我们一起上街挑。"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什么礼物,能和大家做朋友就很好了!"沈松不想收礼,收了还得还,没完没了惹人烦恼,她在老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平日里和前后邻居一起下塘捉鱼,再烤了吃了,高兴得很。

崔莺莺笑着应了,恰巧下堂课的先生来了,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上课。

这节课讲四书五经,听得沈松一个头两个大,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一团纸突然被扔到她桌子上,沈松展开,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上书:"勿看。"

什么意思?沈松搞不明白,还不等她找到纸团的源头,先生的戒尺已经敲上了她的肩膀。

真疼。沈松呲牙咧嘴,一只手揉着肩膀,另一只手把拿晦气的纸团塞进桌肚。

由于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白路书院自然早早立了规矩:先生罚,不究;学生告状者,究,是以没有哪户人家拿官威来压人,先生对待学生也很严厉。

但沈松没想到,这团纸只是个开始。

午饭是各家下人提前送到书院门口,再由书院的杂役统一拿到食堂的,学子不到放学不能出书院。

沈松提着食盒,兴冲冲地朝崔莺莺那边走,沿廊本就狭窄,沈松听见后面有嬉笑声传来,提前慢下脚步侧在一旁,还是没能躲过被撞上的命运,午饭撒了一地,撞她的姑娘连连道歉,沈松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只得扯着笑脸摇手,表示没关系。等人走远,她蹲在地上,和自己的龙须酥大眼瞪小眼。

崔竹生被先生留下讨论问题,故而动作慢了些,他才走进食堂门,便看见沈松蹲在地上,想起那日在馄饨摊子前夺人所好的事,崔竹生下意识地后退,直至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掩在门后,才敢瞧她。

"唉。"沈松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地上四分五裂的龙须酥,"算了,我去找扫把。"

崔竹生看了一眼那一片狼藉,朱唇微抿,转过身走了。

沈松的午饭被人撞得洒了一地,下午只好饿着肚子上课,先生们好像看准了她一样,戒尺挨了好几次。

申时是三个班的自由时间,关系好的自然玩作一团,沈松想找崔莺莺,但她早就被人群簇拥着不见踪影,偌大的教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沈松肚子饿,也不愿动,索性走到院子里,想找一棵结实的树睡觉。

"喂。"一个人叫住她,这人小麦肤色,眉毛浓密,眼睫很长,两只眼睛是罕见的碧蓝,鼻子小巧挺拔,嘴唇不施粉黛也十分红润。

沈松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她。

“什么表情,给你拿吃的来了。”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塞给她,"快吃吧,我帮你放风。"

沈松的确是饿了,油纸包里是一个香喷喷的大馒头,她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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