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萤眼中熄灭的光渐渐亮了起来,只见李怀林回头看向李疏萤对着管家下令道:“大小姐口出恶语,侮辱长辈,今晚罚去佛堂跪着,没我命令不得出来。”
管家道了一声“是”,连忙叫了几个下人朝李疏萤走去,李怀林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李疏萤眼中的光也渐渐灭了。
李疏萤被管家找来的婆子押入了庄子西侧最偏僻的佛堂。
管家怕她偷偷跑掉让人给她的腿和手上都绑上了绳索。
李疏萤问管家:“是老爷让你这么做的?”
管家擦汗道:“小姐今晚在此屈就一晚吧。”
说完让婆子留下一盏油灯便走了。
佛堂静谧,外面偶尔传来夜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
李疏萤笔直坐在蒲团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抬眼看着前方的观音菩萨,回想了一下自己重生的经历,心中不由得敬畏起来。
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明?若有,为何那些做了坏事的恶人没有恶报?
菩萨在前面嘴角带着笑静静的看向她。
夜越来越深,那油灯的灯火也越来越暗,渐渐身侧响起了其他的声音。
突然嗖的一下,两只老鼠从她前方窜了过去。
李疏萤压住快到口中的尖叫,心如鼓锤,她往菩萨的方向又挪了一下,一双杏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空空如也的胃此刻终于一阵一阵的抽疼起来。
夜晚为了等父亲一起回来用膳,李疏萤只吃了一块糕点。
她本来就有些许的胃病,经不起饿,可是今日却等了许久。
现在那疼痛仿佛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明明她不该有所期待的。
后半夜,温度陡然降了下来,油灯也不知何时灭了。
李疏萤躺在冰冷的地板砖上,脸贴着蒲团心中计算着芳意的速度。
明日午时前应该会到了。
她转头,几滴泪渐渐从眼角滑落到蒲团上,打湿成一个小小的水印。
第二日早晨,李疏萤是被外面的扫地声惊醒的,她撑了几次才稳住身子靠在贡桌前坐了起来,然后对着门外叫了一声:“有人吗?过来给我松绑。”
外面的扫地声停了,一个丫鬟怯怯的声音传来:“大小姐,管家说不能给您松绑。”
李疏萤忍着胃疼又道:“那给我拿些吃的过来。”
丫鬟又道:“管家说不能给您送吃的,大小姐,对不起,奴婢先走了。”
说完丫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李疏萤看着透过门缝照在地板砖上的阳光,咬紧唇,管家是沈姨娘的心腹,他说不行那就是沈姨娘的意思了。
很好,非常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佛堂的门被人打开了,李疏萤被一个婆子拉了起来,走出了佛堂。
李疏萤妆发散乱的站在佛堂前的院子中,看着额头已经止了血贴着膏药的沈姨娘带着贴身丫鬟和两个婆子在前方等着了。
李疏萤静静站在那里。
往日光鲜亮丽的大小姐此刻变成这副落魄模样站在眼前,沈姨娘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李疏萤变成这副模样,她身上那股娇娇袅袅的气质还是让人怜爱不已,尤其是男人。
所以不能再让她出现在赵林轩面前。
沈姨娘走到李疏萤面前笑道:“你父亲早晨派人去问了张子明,张子明承认了和你的奸情,你父亲让我过来对你行家法。”
李疏萤听完此话并不觉得意外,她看向沈姨娘,问道:“我父亲呢?”
沈姨娘:“他在前院,说是不忍看你受刑。”
仿佛是怕李疏萤不够难受似的,沈姨娘又道:“你母亲被关在秋水阁,昨日咒骂了一宿早晨才睡去,到现在怕是还没醒来,所以大小姐,这家法你得独自承受了。”
谁知李疏萤脸色并没有沉下去,相反还笑了笑。
沈姨娘问道:“你笑什么?”
李疏萤:“衙门审案都得问问双方的口供,现在父亲只凭单面之词就定下我的罪来,也不知姨娘使了什么手段,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还请沈姨娘指教。”
沈姨娘盯着她。
李疏萤:“还是沈姨娘对我动用私刑?你就不怕父亲知道吗?”
沈姨娘让身后婆子押住李疏萤,道:“大小姐果然聪明,你爹爹确实只是让我来审问你,但并未说不能动用私刑,大小姐若还继续嘴硬,妾身这里有的是办法。”
说完命令一个婆子拿出鞭子鞭笞李疏萤。
那婆子犹豫了一下看向沈姨娘。
李疏萤对婆子道:“她不过一个姨娘而已,等我出去了,我父亲,我母亲,我外祖父都不会放过她,你可要想好了。”
沈姨娘脸色阴沉,走到李疏萤身侧以只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