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殷从容,想最后从她眼中找到挽留的神情。可是没有,殷从容反倒赞同地点头。
“宜君。”
被点名的崔宜君不用猜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会一路保护好她。”
徐问青真心实意地道:“多谢。”
崔宜君一向潇洒意气,只做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他最听不得别人文绉绉的谢他。
所以从某些方面看,崔宜君和徐问青很像。
“谢什么,殷姑娘的脑子看着比你聪明多了 。”
徐问青不置可否。
“天子脚下,平津王即便真的想对我做些什么,也会掂量着点。”
徐舟望见徐问青答应跟他回京终于将心放回去,但是他又皱着眉,想起一件大事。
“父皇病了,已经好几日不曾见人了。自从徐弋怀见过他之后,父皇就一病不起,连国事都交给丞相和尚书了。也就是那天,父皇同时给我们几人封王。”
徐问青反倒笑了,“他不是病了,他是逃避。”
徐舟望不解。
“广宁王殿下,你还是不了解陛下。眼下,立储一事几乎避无可避,朝堂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就直接称病不去上朝,让人想上书都没得上。”
殷从容弯唇一笑,咱们这位陛下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一样。
“给适龄的皇子同时封王,证明他已经开始考虑立储一事,但是呢,他又不提及被废的三皇子,让朝臣拿不定主意,从而引起他们猜测,自己清闲一段时间。”
徐舟望恍然大悟,第一次见识到名满西京第一才女,殷从容真正的聪明才智。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那咱们事不宜迟,这就启程。”
徐舟望一拍手,立刻起身。
元一站在他身后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又不好开口。
崔宜君像看什么新奇事儿一样看着他,替沉默的几人说出了困惑:
“广宁王,你不累吗?”
“啊?”
元一轻咳一声,适时提醒自己打了鸡血一样的殿下。
“殿下,咱们赶了好几日的路了,刚到这就走吗?”
“我们是没什么问题,你一来一回吃得消吗?”
崔宜君问。
徐舟望这才感觉到自己困乏,没见到徐问青他是一刻都不敢停。
徐问青拍了拍自家四弟的肩膀,“歇一天吧,不着急一时半会儿。”
徐舟望满脸尴尬,跟着点头。
众人休息整顿,一天后兵分两路前往汴梁和西京,临走前,徐舟望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元一留给了殷从容。
“殷姑娘,你不必客气,只有你安全,三哥才能不被掣肘。”
徐舟望制止了殷从容拒绝的话。
他也不是迟钝的人,徐问青对殷从容怎么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把元一留给她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虽然元一的武功比不上三哥和崔公子,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保障,汴梁是皇叔的地盘,发生什么很难预料,殷姑娘切莫推辞。”
徐舟望言辞诚恳,殷从容也就不再客气。
“多谢广宁王殿下。”
“元一,保护好殷姑娘。”徐舟望最后交代。
元一抱着剑,声音干脆利落,“是,殿下。”
永城门前,徐问青和徐舟望并肩而立。
殷从容这次正式的向徐问青行臣礼。
“三殿下,西京琼楼玉宇,高不胜寒,多添衣。”
徐问青一身云锦长衫,黑色的裘衣掩着他的下半张脸。
天色暗沉,殷从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他屈膝,垂下头。
徐问青知道,她不抬头,就是让他不留牵挂。
他微微弯下腰,也送风光霁月的殷玉轻。
徐问青二人先他们一步离开。
与此同时,程少亭寻到了霍萧。
新年前三天,返乡的人数剧增,扬州城增加了近两倍的夜巡士兵。
一日夜里,扬州府失窃了。
丢的,正是恢复徐问青皇子身份的那封圣旨。
此事惊动了程如秉,扬州城立刻戒严,所有城门全部关闭,扬州城内百姓几乎都挨家挨户的搜了。
但是一无所踪,没有霍萧的踪迹,更没有圣旨。
眼看着离新年就剩最后一天,城门不可能一直关闭,程少亭做了十分大胆的决定。
他下令,打开了所有城门。
当晚,扬州城火树银花、东风夜放,廊桥水边赏月赏景的人潮众多。按理来说,这样多的人,但凡乔装打扮一下,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
不过,程少亭开了城门,却把扬州府给围了。
几百士兵将扬州府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蚊子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