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两个歹徒倒地哀号之际,刘俊豪捡起他们的钢管和扳手,跑到围栏前,将钢管和铁锹扔出外面去。他一手拎着管道扳手,一手去拉辛笛儿。说也奇怪,这时,辛笛儿心中的恐惧早已消散,身上的体力也已经恢复。当刘俊豪伸手来拉她时,她轻快地从地上跳起。两人手牵着手,返身朝墓地外走去。此时,墓地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霭,来时的鬼影早已不知去向。刘俊豪和辛笛儿感受到的,是一片清宁的世界。他们来到车前,刘俊豪打开车门,让辛笛儿先上车去。为了防止歹徒们清醒过来后,开车来追赶他们,刘俊豪走到那辆面包车前,挥起管道扳手,猛然朝挡风玻璃砸去。挡风玻璃应声碎裂,变成了一片不透明的白色网格。刘俊豪将扳手扔到黑暗处,回到自己的车上。他发动车,将车从路肩上倒退下来,调头开离了墓地。
列治文市一个偏僻社区,一栋占地近千平方米的独立屋内。
一间关着门的卧室内,吴望正里面在玩电脑游戏。客厅里,常老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正在转播一场冰球赛。冰场上,一名进攻方对员正用曲棍推着冰球快速前进。快到球门前,防守方的一名队员用曲棍前来阻拦。进攻队员出其不意地举起曲棍,往防守队员的头部打去,将防守队员打倒在冰场上。另一名防守队员见状,猛扑上来,将进攻队员扑倒。其他进攻队员看见,也都冲上来帮忙。防守队员也不甘示弱,全都围了上来厮打。双方队员扭打在一起,冰场上乱成一团。常老板摇了摇头,拿过遥控器,换成一个新闻频道。新闻频道正在播报一则本地消息:一个白人青年因吸毒无钱买毒品,向母亲要钱不果动手殴打母亲而被捕。常老板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本地报纸,上面也有一则类似报道。他对照了一下报纸上和屏幕上的嫌犯照片,确认这是同一个人。
这时,南兑富跟着易求和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常老板听到响动,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吴望也关了电脑,走出卧室来。南兑富走进来,喘气道:“对不起,老板,我们没把钱要回来。乔治那老小子比诺曼还狡猾,就跟老狐狸一样!”
“怎么回事,慢慢说。”常老板头也不动,用冰冷冷的语调说道。
Du贩子的买卖,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但是,每次du品交易的金额都达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么巨大数额的现金,一般不可能在现场点清。老奸巨猾的du品分销商诺曼和乔治利用这一点,每次货款都要少几万到十几万。遇到这种情况,卖家就得上门去讨回余额。常老板为此感到十分头疼。他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南兑富走到常老板跟前,说道:“我跟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老巢,门外总有四、五个保镖把守,没法靠近。给他打电话,他又不接。我们守了几个小时,也不见他挪窝。老板,要不要像上次搞诺曼那样搞掉他?”
常老板还没说话,吴望上前一步,道:“老板,那样太便宜他了!”
常老板抬头瞟了一眼吴望,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他,问道:“三儿,你认识他吧?”
吴望接过报纸,一眼便认出照片上的人,道:“认识,他叫戴维。”
“三儿,你看这事怎么办?”常老板引而不发。
“老板,”吴望声音激动道,“对付乔治这种老流氓,我早就有了主意!”
“好!”常老板点头道,“你明天就去办这事。”
“那,老板,我回去准备一下。”
“好。”
等吴望离去,易求和说道,“老板,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怕老三一个人经验不足,把事情弄砸了。”
常老板沉吟了一下,转过脸来对南兑富道:“上次丢失的那袋□□,要尽快找到。钱倒不值多少,只怕被人拿去报警就麻烦了。”
“知道了,老板。”南兑富忙回答道,“那我走了。”
常老板向易求和招手道:“你过来。”
易求和走到常老板跟前,常老板低声向他交代什么。他不住地点头。
刘俊豪没有直接将车开回他的家,而是故意在外面兜了一个圈子,才往他租的公寓楼开去。他将车开进公用的地下停车库,停好车。
刘俊豪坐在驾驶座上,扭过头去静静看着辛笛儿。辛笛儿怔怔地望着当风玻璃前,眼神中充满了哀愁,但她的嘴角却微微上翘,似乎挂着笑意。在车库昏暗的灯光下,辛笛儿的侧影有一种特有的娇媚。一种爱与怜夹杂的感情,在刘俊豪的心里油然而生。刘俊豪下车,走到副驾驶座一侧,打开车门,将辛笛儿扶下车来。此时,辛笛儿仍然惊魂未定。她紧紧地抓住刘俊豪的手,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我住的公寓。”刘俊豪说,“今晚我想陪着你,怕到你那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