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商业中心区诺斯波街(Nosbor St.)。这是温哥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之一,街道两旁有数不清的酒吧、餐馆和各种小店。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但酒吧餐馆仍然开放着,街上的行人仍然熙熙攘攘。
吴望的车在诺斯波街4001号的“黑莓”酒吧对街不远处停下。南兑富用手指着车前街边,侧身问吴望:“看见那边的公用电话没有?”
“看见了。”吴望点点头道。
“你到那里等着。注意你的手提电话,电话响了,如果是我的电话,你接起就马上挂断!”
“为什么?”
“没让你问为什么!”南兑富压低声音吼道,“你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如果是二哥你的电话,接起就挂!”
“然后用公用电话报警……”
“我没有25分硬币。”吴望打断道。温哥华的公用电话,原来丢一个两毛五分的硬币,市内电话随便打多久。但最近长成了5毛。
南兑富推了一下吴望的脑袋,骂道:“兔崽子,你别给我打岔!打911哪台公用电话要钱?告诉警察,诺斯波街4001号的黑莓酒吧里有人卖毒品。这句话英文会说吗?”
“这还不简单:Someone is selling heroin in Blackberry Bar, 4001 Nosbor St. 可是二哥,警察来了,你不就完蛋了?”
“你不用管我。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南兑富低声吼道。
“知道了。”
南兑富带上一副塑胶薄手套,拎起他的黑色小皮包,推开车门下车,往黑莓酒吧走去。吴望也下车来,朝公用电话间走去。
南兑富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去。酒吧里的人不多。墙边的一张沙发上坐着本地毒品分销商白人诺曼。诺曼一边搂着一个白女人正在喝酒。他的喽罗们站在两旁守护着他。南兑富径直走到吧台,对里面的服务员说:“给我一杯马丁尼。”
服务员到了一杯酒,放了两个冰块,递给南兑富。南兑富在柜台上放下一张10块钱,端起酒杯,向诺曼走去,打招呼道:“诺曼,晚上好!”
“南先生,晚上好!”诺曼应答道。他拍了拍沙发,说:“请坐。”
南兑富将皮包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坐到沙发上,搂起一个白女人,捏了一把她的屁股,然后将酒杯交给那女人,并将她推开。南兑富对诺曼开门见山道:“诺曼,我是来要上次那笔款的余额的。”
“好说!”诺曼一摆手,他身前的一个喽罗将一个黑皮包递上来。诺曼打开皮包,取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上110万元的数目,签了字,交给南兑富。
南兑富接过支票,看都不看一眼,站起来,面向诺曼,乜斜起眼睛,注视着诺曼有两秒钟时间。他收回目光,摸了摸口袋,似乎他的手提电话振动起来了。他摸出手提电话来,看了看发光的液晶视窗,打开,按了两个按键,然后收起来放进口袋里。接下来,他两手一起,慢条斯理地将那张支票一片片地撕碎,握在一只手的手掌中。他另一只手从那女人手上端回酒杯来,喝了一口,接着在沙发前边喝酒边踱步。几分钟后,他停止踱步,同时又将酒杯还给那女人。他向诺曼走近一步,弯下腰,将支票碎片倒进诺曼的西装口袋里。他趴在诺曼的耳边小声说道:“诺曼,我们的规矩你是清楚的。没有现金,这帐你就不用付了!”说完,转身大踏步朝酒吧门口走去。他似乎忘记了他的黑皮包。
南兑富刚走出门口,门外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南兑富不紧不慢地汇入过往的人群中。警察冲出警车,边掏枪边朝黑霉酒吧蜂拥而去。诺曼和他的人听到动静,正想出门离去,被冲上来的警察堵在门内。警察用枪指着他们喊道:“Back up! Hands up!”(回去!举起手来!)后面更多的警车赶到。警察将黑霉酒吧团团围住。
南兑富上了吴望的车,小声说道:“走吧。”吴望发动车,慢慢开走了。
黑霉酒吧内,警察搜索了每个角落,同时对诺曼和他的人进行搜身检查。他们在矮桌上南兑富的黑皮包里找到了1000克的□□,并在诺曼的西装口袋里,找到了50克装的两袋同样类型毒品。这是南兑富跟支票碎片一起放进去的。警察逮捕了诺曼一伙。另一组警察突击搜查诺曼的住所,又搜出了大量的毒品、现金和武器。
吴望将车开离诺斯波街。他问南兑富:“二哥,现在去哪里?”
“先回去吧。”
吴望将车往列治文开去。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变红了,吴望一脚踩刹车,同时抬头去看后视镜,发现背后有一辆警车跟着,心里一阵发慌。红灯变绿灯,他将车开过十字路口,警车仍然跟在他们后面。他对南兑富说:“二哥,后面跟了个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