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天,稚愉都没见着不渡。
她询问过外门弟子,只知不渡被遣去做任务。
她本来还想趁热打铁来着……
于是,稚愉无聊之下,发现自己不仅能熟练使用法术,而且还有占卜的能力。
对此,稚愉虽初时觉得困惑,之后却以为是小师妹本身的技能。
她来自高科技社会,如今穿到这修仙界,倒是对法术很感兴趣。
几天下来,稚愉将天衍宗都逛了个遍,还会给弟子们指导修炼或是为他们占卜吉凶,预测天气。
直至她从外门弟子那里得知不渡的消息,才恍然过来。
她是来攻略人的,不是来修仙的!
稚愉一晓得不渡此刻在何处,就忙不迭去寻他了。
彼时,不渡正在剑冢中。
稚愉才行至那剑冢附近,就倏地听到里面传来刀剑相接的声响。
她匆遽踏进剑冢中,又瞧见的是形容狼狈,衣衫不整的不渡。
这是稚愉见到不渡的第二面,却都是相似的场景。
她来不及先开口,便先施法稳定躁动的剑器。
旋即,稚愉才走近不渡,他跌坐在地上,又是埋首默然。
她莫名地觉着他有点可怜。
待稚愉到了不渡面前,他才缓缓抬眼,淡淡地说了句:“多谢小师姐出手相助。”
话毕,他正欲起身,却先瞥见她伸出的手。
一如初见时那样,他盯着她那白皙精致的手,依然无动于衷,只自己站了起来。
见状,稚愉不禁失笑。
这小孩真是……
稚愉并不介意他无视她的行为,仍含笑看着他。
照他的外貌,她推测他大概十三四岁而已,身高就堪堪到她肩膀的位置。
她自觉是个大人,加之要攻略不渡,对待他的时候,便更显宽容。
稚愉开始跟不渡凑近乎了,她轻声询问他道:“小师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今日当值的弟子临时有事,便托我来替他。”
不渡的话似乎说得在理,但稚愉在记忆里得知,剑冢该由专人来打理。
而不渡本就没有修为,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难道又是上次那几个弟子欺负你了吗?”稚愉恍若听不懂他的解释,自顾自地喃喃道。
不渡抬眸望着她,她正微微皱着眉头,眸光却还是那么明亮。
“小师姐,我之前已说过,无人欺我,这次亦是我自愿来替别人当值的。”
不渡的神情平静,眼里则隐着一抹讥讽之色。
欺负他的又何止上一次那几个弟子,从来都没有人看得起他。
人人都轻视他,将他当做废物,肆意践踏。
所以,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位小师姐,又能有何善意。
“小师弟,你在天衍宗多久了?”稚愉仿佛察觉不到他的冷淡,柔声问道。
不渡只好回答她的话,免得被人看到他对她不理不睬,无端增添个对师姐不敬的罪名。
“已有五年。”
“五年?那你为何仍全无修为?”
稚愉的确对他的修为感到疑惑,这个梦境的修炼境界和书中的北斗宗无异。
而小师妹在北斗宗待了五年,就已经达到了炼精化气即二重境界。
虽然梦境中的“从欢”自幼修炼,只得筑基修为,但那大抵是由于她本就无剑道天赋,偏偏要强行修炼此道,毕竟她可是天衍宗宗主之女。
至于其他的弟子,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拜入宗门。
外门弟子固然天赋不足,却也不该五年依旧无所成。
不渡闻言,则是在心中嗤笑。
他直盯着稚愉,黑眸深处宛如卷起无形的漩涡。
“小师姐,弟子并非通过选拔拜入师门,不过是得掌教与长老们‘垂怜’,才有幸拜入天衍宗。”不渡的嗓音低哑,语气含着森冷,“所以我并无修炼天赋,更遑论修习剑道。”
“那你试过修炼其他的道吗?”
稚愉接着他的话问道,她对上他阴寒的目光,毫无所察其中的危险,只一径笑着。
不渡微微瞪圆了眼,他倒是未曾料到这位师姐会这般说。
对方于剑道一途,也无甚天赋,还是因其宗主之女的身份而得到宗门优待,至少达到了筑基境界。
如今,她这有着万千宠爱的小师姐,却要来对着他这样被蔑视厌弃的外门弟子,展露她的无知怜悯。
不渡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或许,他该早点下手为强,以免她一而再地来他的面前碍眼。
“并无,天衍宗内皆修剑道,又怎会有其他选择。”
即便不渡心中的杀意滋生,脸上也半点不显,低头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