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苍蝇搓手冲了进去。
既然是少爷,那这寝宫里必然有成山的宝物,当了之后她就又发财了。
好消息,值钱玩意全在明面上。
更好的消息,屋里没人。
沈衔玉利落且熟练地把书案上的白玉酒盏和小玉麒麟装进口袋,溜了出去。
发了发了,真的发了。
她迈着激动的小碎步,跑向来时的那个狗洞。只是没想到,乐极生悲,她在拐角处撞了人,摔了。
“我的玉!”
她痛心疾首地看着地上碎掉的酒盏,想要把白玉片捡起来,却被那人拽住了手腕。
“别碰,会受伤。”
沈衔玉被这温润轻柔的声音一惊,似是某个儒雅风流的小公子。
于是她抬头,看见了……一个叫花子。
沈衔玉:“……”
叫花子抱着大少爷的檀木折扇:“小兄弟,我和你一起偷。”
一看是同行,沈衔玉立马不害怕了,对着地面上的碎玉痛心疾首:“我的玉……”
叫花子也蹲下来,他脸上灰扑扑的,还沾着些许淤泥。他抓着沈衔玉不肯松手:“区区一盏玉杯,再偷一个不就成了?”
沈衔玉顿觉此话在理,从地上爬起来,之前的悲痛一扫而空:“有理。”
喜提战友,叫花子愉悦问道:“小兄弟,你偷到哪了?”
“只偷了二少爷的卧房。”沈衔玉如实道。
“偷顾府,怎么能放过那骄奢淫逸风流无比的纨绔大少爷呢?”叫花子把大少爷的檀木折扇在沈衔玉面前打开,“这把破扇子是我刚偷的,千金难买呢!”
“相传他藏了千万宝物,就等着拿到花楼,赠给美人博得一笑。”叫花子对沈衔玉伸出手,“小兄弟,我们一起探一探?”
沈衔玉即刻答道:“好!”
她跟在叫花子后面,两只手臂上下挥动着:“兄弟,你怎么称呼?”
“顾大毛,你呢?”
“沈衔玉。”
她瞧着顾大毛脏兮兮的衣服,心道顾大毛一看就是个惯偷,要不然怎么对顾府院落的布局如此熟悉,简直就像在家里一般自如。
“大毛,你是不是偷过顾家?”沈衔玉点了点嘴唇,探头好奇问道。
顾大毛想也不想:“那是自然。”
沈衔玉“咦”了一声,喃喃道:“顾家富可敌国,他家的东西,偷一件拿去当掉,此生就能吃喝不愁。你为何不拿着银子从此远走高飞,过好日子呢?”
“想知道啊?”
身后穿成小厮却娇娇小小的沈衔玉点点头。
顾大毛轻笑一声,加快脚步:“不告诉你。”
突然,前面那人止住脚步,沈衔玉差点撞上去,被他扯到墙角暗处。
沈衔玉扒住他的肩膀,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香料味。
这香味并不浓郁,却让她不愿意从顾大毛身边离开。
一位妆容华丽的女子手持圆扇,走过长廊,没有发现暗处的两人。
她推开顾大少爷的房门,探了一圈,有些得意地走出来:
“看来是成功了……”
女人又把门合上,脸上的笑容比来时还明媚,喜悦离去。
顾大毛回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兄弟,提醒道:“顾知川是出了名的纨绔,听闻顾家家主今日生辰宴他都没回来,还在花楼度春宵。”
沈衔玉闻言才从香味中回神,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小玉兄弟,一会我们来比试一番如何?”
从小四处挑事,靠比试征服街坊邻里的沈衔玉一听就来了兴致:“比试什么?”
“偷东西,看谁偷的多!”
虽然沈衔玉觉得顾大毛很幼稚,但她还是勾起唇笑道:“好啊。”
顾大毛把她领进门,她登时被房间里的满目琳琅吓到。
这位顾知川大少爷,怎么床上都镶玉啊!
不仅床的骨架上镶满了青玉红玉白玉,就连被子上也绣了两大块红色玛瑙,细看还是戏水鸳鸯头顶的红斑。
沈衔玉:“………………”
她眼见着顾大毛一股脑把桌上的女子首饰收进自己的破麻衣,粗鲁地把柜子抽屉通通翻开。
不像是来偷窃的,像是来寻仇的。
沈衔玉这边也没闲着,她趴到顾大少爷的豪华床铺边,把床板下的几个抽屉全都打开。果不其然,里面有好些玉石,她疯了一般往衣服里面塞。
她把床底的珠宝收走后,又把被褥掀开,以她的推测,顾知川极有可能在被子里塞金银玉石。
但被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沈衔玉有些失望,她本已打算转移阵地,就摸到那丝绸枕下硬硬的东西。
是大慈僧游历世界后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