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明里暗里交锋，其余人八卦的视线都往秦悠和陈朝朝这边射来，秦悠抵不住无形的炮弹，反复做口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千万别问我。”
最后，她干脆屏住呼吸，把头低下去，
陈朝朝默默转了个身，争当聋哑人。
“你们还要继续？”沈恪准备迈步，又退回来，对在场的人说，“账我已经结了，如果还想再吃，报给老板，我会帮你们付。”
秦悠立起身，猛点了几个头。
在身后朝他比了个OK后装模作样东张西望。
周既川跟出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人群拥上来，“秦、悠！你给我老实交代，抱走江总的这个男生是谁？”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连江总都敢灌？我不信是仗着她宠你哈。”
“我真不知道，你们少关心点上层的事情，小心被——”秦悠往脖子上作势一抹。
“啧啧啧，咱小江总这人格魅力，我要是再早生几年，投资创业成功，保准比周总追得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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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沈恪！”周既川几乎是小跑了起来，才追上那个孤傲的背影。
沈恪耐心见底，“你给我声音小点。”
周既川小喘了几口气，“你把她放下来，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江亦吟醉得昏昏沉沉，眼皮子重得压根睁不开，更别说和人对话了，沈恪没理会他无理的要求，继续往前走。
手臂被扯住，沈恪空不出双手，就抬腿用膝盖顶了他一脚，“你差不多得了啊，你们已经分手了，这叫骚扰。”
“懂不懂保持男女距离？”
他这一脚保留了力道，周既川仅吃痛了当时那一瞬，回过神来呛他，“那你呢？你现在这样抱着她又算什么？”
沈恪低头看了眼江亦吟的睡颜，给了个解释，“嗯，我是她亲爱的弟弟，弟弟抱着喝醉的姐姐回家，这有什么问题？”
周既川立马指向他，“她把你当弟弟，对你百般好，你确定你拿她当姐姐？”
沈恪冷眉拧了一截，“你想说什么？”
温度骤降下来，周既川抗着身后的恶寒，反胃的语气表现在脸上，“你对她早就别有用心了吧？”
沈恪倒没有被戳破的窘迫，坦然道，“是，那又如何，你又怎么知道，她对我不是一样？”
“因为我是她哥哥！我了解她。”周既川在这事上，有无限地底气，“她高中三年的卫生巾都是我给她买的，我记得她生理期，也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幼稚的小男生，她对你只是出于对家族责任的照顾而已！”
周既川利落地全盘托出，以为能借此让沈恪看清自己。
然而他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说完了吗？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这么基本的事情，就能让你骄傲上了？”
“她以前不喜欢弟弟，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你说她以前喜欢你，现在不是也不喜欢你了么？”
像是咔擦折断的干树枝，周既川唯一的念想也被沈恪一句话断得干干净净。
他眉梢皱的一点眼褶，让他在这场对峙中输得一塌糊涂。
沈恪没那么刨根问底，也没有要把人的尊严在脚底踩碎的兴趣，但看着周既川这副失意的样子，他不是窃喜，而是产生了点同情。
爱人和被爱人，当处于爱的那一方时，孤沉的、落魄的、无能无力的等等一切负面情绪就像一只横冲直撞的野兽，把他的自尊撞得稀碎。
沈恪搂紧身前的人，开车门，把她放进后座。
他起身，绕过车身走到驾驶位，发动车子的一瞬间，他把车窗降下来，在晦暗不明的空间里往周既川那个方向凝视了几秒，转而升起车窗，驶出了停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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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江亦吟在后边叫了几次好渴，沈恪不得不加快了车速。
江亦吟平时看着就不算老实本分，喝醉了更是借着酒意耍性子，她乖乖地仍由他抱着，但双手就磨磨蹭蹭地在他身上摸索。
“水、我的水在哪里？”
指尖从肩膀一路摸到他颈线及喉结，她像玩摁压玩具一般，上下左右地揉搓。
沈恪的吞咽幅度和呼吸也不由得加大了点，单手捞着她，把她的手扯下来，“别乱摸，等会就到家了。”
“给我喝！”江亦吟被箍住的手攒拳往他身上捶了一拳，“快点！”
沈恪无奈地深吸了口气，进了电梯，电梯门遥遥合上的几秒，他扬眉，看见从对面跑过来的周既川。
又追上来干什么？
可惜。
他没赶上。
电梯门重砸合上，缓入的失重感，上升到江亦吟住的楼层。
沈恪把她放下来，抓她的手摁指纹，“滴”的一声，把门往外拉，江亦吟半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