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传来,听起来并不急切,又有些轻佻,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诡异。“邵一辰”哼着歌穿着白大褂打开病房门,像是孩童正在捉迷藏一般小声地叫了一声,“丁婉?”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疗仪器偶尔发出一声提示音。“邵一辰”若有似无地笑出了声。慢慢走到病床前掀开被单,却比真的邵一辰反应更迅捷地发现身后有人,刘云齐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被他先发制人,一个反制摔在床上,那个人又发出一声诡异的笑,转身破门而逃。
刘云齐对耳返那头说道,“把住出口,嫌疑人往一号逃生通道逃去。”
说完他也跟着“邵一辰”冲进安全通道大门,声控感应电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他顺着楼梯的光亮向下追去。
安静的楼道里声控灯又一次熄灭,约莫过了一分钟,又亮了起来。“邵一辰”鬼魅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镇定悠闲,他嘴里哼着小曲往楼上走。
他应该对这家医院的线路非常熟悉,慢悠悠地打开天台的铁门,脱下白大褂随意地朝地上丢去,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把攀岩绳和几十个锁钩相互碰撞,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亮堂。
他探出头朝着楼下望了一眼,看见楼底下的保镖们纷纷紧张地把控出口,嘴里发出一声啧,感叹道,“愚蠢。”
“邵一辰”傲视群雄般站在楼顶看了半天楼底下那些保镖的热闹,才后退了几步,来回踱步精心挑选一个离对面大厦最近的着陆点,开始找点位挂攀岩钉,准备滑索去对面。
“不许动。”
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邵一辰”并没有回头,只是不屑地坏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抬起脚步往右边挪了半寸,脚边的一块石板被子弹崩飞,弹起一个细小犀利的碎片,瞬间划伤他的裤子。
“枪法很准。”
“我说了不许动。”白故天的声音也是这样不紧不慢,却没有“邵一辰”那样轻佻,而是透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威严。
“行,我认输。”“邵一辰”歪着脑袋背对他慢悠悠地举起双手。
白故天也没有因为他的缴械投降而放松警惕,一副手铐丢到他脚边,“自己拷上。”
“邵一辰”慢慢弯下腰捡起手铐转过身狠狠地朝白故天丢去,就在白故天避让时他扭头朝着天空飞去,可他的脚步注定没有白故天的子弹快,不偏不倚地打进他的小腿,他摔了出去,顿时血流如注。
“你以为我不会开枪吗?”白故天走近他才瞧清他的面容,他的脸真的和“邵一辰”一模一样,就是邵一辰已经“死亡”的哥哥邵一凡。
林郎月坐在车里看了看手上的表,两分钟,再等两分钟,如果白故天还不回来……忽然车门被拉开,她担心地打量白故天,“你为什么会流血?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是邵一辰吗?凶手是他吗?”
白故天没有回答,反问道,“我听你说起过,邵一辰有个孪生哥哥对吗?”
“是的,不过前段时间死在欧洲……”话音刚落,林郎月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是他!邵一辰以为他哥哥死了。”
“他受过严格的训练,是顶尖的杀手。”
林郎月脑中闪过一丝蹊跷,她激动地拉着白故天的胳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邵一辰坐飞机去查找他哥哥踪迹恰巧是你发现范容萍的那几天,也就是说邵一凡很有可能一直跟着范容萍,也就是那个假的‘丁婉’,在此期间处于某种原因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让邵一辰发现了踪迹。”
“也有可能邵一凡一直知道他弟弟没有放弃查找他,所以故意趁着这个机会留下痕迹让他弟弟追踪到那里,让他弟弟相信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林朗月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邵一辰是他亲弟弟呀。”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才知道冯春玲已经知道你不是丁婉,不,她一直都知道。”
“我在想为什么邵一凡会和冯春玲合作,他俩……”林郎月吐了吐舌头,“两个完全不搭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的?”
白故天坐在她身旁反问道,“邵一凡又不是邵一辰,你怎么知道他俩不搭?”
“这倒也是,”车子缓缓开动,不是往白家的方向,而是开往白氏那个地下看守地牢,林郎月急切地问,“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做?”
白故天深邃的眼睛望向车窗外,夕阳落幕,太阳已经没有中午那般耀眼,圆形的轮廓外涂上一层橘红色的霞光,好看不刺眼,一部好戏高潮即是落幕!
审讯室内。
白故天故意让人撤走审讯室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椅子,隔离犯人与他之间的隔断,他甚至不屑铐上邵一凡。
邵一凡转了一圈没见到椅子,拖着那条中子弹的右腿站在地上,没等几分钟他已经疼得受不了,他靠着墙慢慢地蹲下身子靠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