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更冷了,“白故天,你不要告诉我,丁婉的尸体有可能就在我们的这片脚下!”
白故天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已经给出答案,刘云齐递过来一把铁锹,白故□□着林郎月努了努嘴,林郎月不接,目光狐疑地盯着白故天,他耸了耸肩,说道,“如果发现丁婉的尸体,我们必须得到第一手验尸报告,暂时不能惊动警方,所以……”
林郎月顺着白故天的目光下移,直直地看向这片草坪,“所以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让我,”尽管整个草坪上只有他们几个,林郎月但还是压低声音说道,“挖尸体?”
白故天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沉着冷静地说道,“没办法,我只信任你。”
一把明晃晃的铁锹和一句我只信任你依旧让林郎月感觉自己走进猎人设下的圈套。白故天略带哀伤地扶着铁锹,举了举自己的权杖,“你总不见得让我这个身患残疾的人挖吧?”
林郎月瞅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泡茶的白故天,一铁锹狠狠地铲进泥土里,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他在戏弄我?”
冬天的草坪冻得跟冰块似地,又难挖又难铲,林郎月满头大汗地埋头苦挖,一整个上午,也只挖出几个小坑,东一块西一块像是被狗啃似地。
林郎月将铁锹狠狠地一插,撸起袖子说道,“白故天,我觉得这么挖也不是办法。”
“为什么?”白故天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沁人心脾。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挖,你就不能多找几个人吗?”
“不能,”白故天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温和又和善地拒绝道,“人多嘴杂,消息容易泄露。”
林郎月也不和他啰嗦,只是瞪着他。白故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只能拜托你。”
林郎月心中不服,咬着自己嘴唇上的死皮,恨不得将他脑袋也咬下去,“你们白家平时就没有养几条警犬什么的,像电视剧里那样给它嗅一嗅被害人的衣服,它就能刨地三尺?”
“虽然我们白家和警方有合作,但我也是平民百姓,警犬不能私人饲养训练,这是违法的。只有退役的警犬才能被普通家庭领养,不过也是需要公安这条线有关部门审核。”
胡扯!你干过违法的事情还少吗?林郎月丧气地低下头。
刘云齐拖着一个铁锹大小的仪器走过来,站在林郎月身后,“少爷,您吩咐的电子探测仪已经到位。”
白故天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过呢虽然我们白家没有警犬,电子设备倒是不缺,而且我相信科技比警犬更精准一些。”
“有这样的仪器,你为什么不早说?”
白故天凑近她耳朵,“这是对你昨天欺骗我的惩罚。”
林郎月恨不得咬碎钢牙般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少爷你说过你不会惩罚我。”
“我的确做不到,是刘云齐工作上的失误,谁让他延误去拿电子探测仪的时间呢?”
科技改变生活!探测仪只是运作了十来分钟,显示灯很快亮了起来,刘云齐、素辛和林郎月三个人挖了一堆土,终于挖出他们想要的结果。一具不知名的女尸,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分辨不出面容。
林郎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白故天的法医团队拉起警戒线,穿防护服进进出出蹲在地上查看尸体,时不时交头接耳。有位年轻的法医原本蹲在那搬动尸体,由于地面太滑站起身时一个踉跄,一只腐烂的手跌出装尸袋,那双和自己相似的手如今变成这样。林郎月吓得后退半步,脚后跟陷在泥土里险些摔倒,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腰,白故天蒙上她眼睛,“别看。”
林郎月转过身来,头靠在白故天身上,小声地对他说道,“白故天,我感觉她就是丁婉,她头上的头饰我在照片上见过,是她……”
林郎月的心情很复杂也很激动,她没有忍住,呜咽起来,说不清是为了丁婉还是为了她自己。
受了惊吓,林郎月的状态不好,午饭也没吃几口,躺在车里病恹恹地休息,等她睁开眼睛时,车已经停在丁家大门口。
“谢谢白爷送我回来。”
和之前送她回家不同,以往白故天通常不下车,可今天却跟着她一起下了车。
“我有事约了丁家坤。”
林郎月还想多嘴八卦一句,白故天倒熟门熟路地牵着她的手走进丁家会客大厅。
“你找他什么事?”趁着佣人去请丁家坤,林郎月小声问道,“管他借钱吗?”
白故天斜了她一眼,“等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