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以盐歧界李氏家主之名为她担保。
盐歧界与幻海界同属北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李家主绝对不会拿全族冒险。
说到底,明棠相信晏宁还有一个不可说的原因,师尊说了长得好看的人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可这样一来,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晏宁没有骗人,幻海王更不可能说谎。那真相……
哎呀,真麻烦,想的人头疼!明棠索性什么都不管,只在甲板上吹风。
少顷,明棠的神识感到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是飞舟二楼。
*
昏迷的李安道悠悠转醒,他呼吸缓慢,额头冒汗,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按在黑衣剑修刺的伤口上,艰难地坐起来。
原本吃了祖父给的回春丹,又休整了一会儿,他的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就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祖父便用威压对付他,导致他胸口的剑伤又裂开了。
祖父还说,晏宁算是他的师叔,是把剑阵教给她了吗?李家剑阵玄奥无双,祖父连他都不肯教,只说他天赋不够。何时又收了一个外姓人做弟子?
修行者可驻颜不假,但根骨却万万做不了假。晏宁分明只有一个百岁一十五岁,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娘子。
祖父对他向来不假辞色,百年来从未因他的任何事一刻之间飞赴他地。却对她那样好,还对那只叫青雍的鸟爱屋及乌……
李安道心里五味杂陈的。前一刻还以为自己在祖父心中有些重量,下一瞬就被现实狠狠教育了,原是自作多情了。
明棠推门进来,就看见他这副“小白菜,地里黄啊,没人疼,没人爱哟”的样子,没忍住哈哈大笑:“李少主这是要转变风格,往‘多愁公子’的方向走?”
他对着明棠,已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斥道:“与你何干!”
明棠一想到他被自家祖父用威压对付,就心生怜悯,并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
李安道问:“这是在飞舟上?”来时他只顾着找王令,从未到房间里休息过,所以不太确定。
“嗯。咱们已经跨过了大半个幻海界,快到星都了。”她答道。
幻海界位于北域和南域的交界,可以说是北方的南方。直罗是幻海界最靠南的小镇,星都却坐落于幻海界的北部,一南一北,天差地别。
不知想到了什么,明棠捧心哀嚎:“依着飞舟耗钱的速度,应该又有好几条清脉没了吧!”
李安道嫌弃地瞥了眼明棠,道:“若是没有日行千万里的飞舟,咱们定然赶不上青骄会。”
明棠向后一躺,手背在颈后,曲着腿,忍痛说:“也是。还好飞舟耗费的灵石是幻海王所出。这可能是咱们平生仅有的一次坐飞舟了,好好享受吧!”
李安道抬了抬下巴,挑眉一笑,带着少年的骄矜:“飞舟而已,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很好,小丑竟是她自己!现在看来,最该被怜悯的是她这个穷剑修才对。
李安道表示:“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以后本少主带你坐就是。”
说完,李安道立刻察觉到不妙。他是李家少主,怎好光明正大地带着剑阁首席坐飞舟?
明棠登时两眼放光,小鸡啄米般点头,直说:“好啊,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
看来李少主不仅是个断袖恋爱脑,对朋友也还行。明棠心情瞬间变好。
看她如此高兴,李安道忍住扫兴的想法,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可能是想得到某种认可,李安道鬼使神差地问:“晏宁害你受伤,你生气吗?”
明棠摇头,不假思索地答道:“什么叫晏宁害我们受伤?你是一族少主,怎么黑白不分。害我们差点没命的是那个黑衣剑修。
“她明明告诉了我们岛上有危险,是我们自己轻敌。受伤自然怪不得她。”
李安道又追问:“她骗了我们,你也不生气吗?”
明棠蹙眉,摊手无奈道:“生气当然有了,不过她也救了我们。先前晏宁骗了我们,应是有苦衷的。再如何神秘,她终究也是个小娘子。灵核破碎,一时间怎么敢对陌生修士真心相付?
“本就是我们胁迫她上岛的,如今她却能不计前嫌,愿意相救,我如果还生她的气,岂不是不识好歹吗?”
不识好歹的李安道下意识摩挲灵笔,嘴唇紧抿,微不可查地蹙眉,沮丧地叹了口气。
他想反驳明棠,内心深处却认同她。
明棠古怪的看着李安道,“你,不会是嫉妒……”
李安道惨白的脸上浮起一道可疑的红晕,着急忙慌的打断她:“我不是,我没有!”
他才没有嫉妒祖父偏爱晏宁,没有!
“嫉妒晏宁家里有钱吧!”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安道的脸色须臾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