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和长公主做到了差不多九层像了,如若她不知道真相她是完全可以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谢汝安的。
但莲玉可与他们这类劣等妖族不一样,他是比娘娘心思还细腻的人,再加上与真正的谢汝安亲,他真的不会发现端倪吗。
“她有几分恨阿玉,自有几分完全的把握。”
漂亮的女人一边绣着花一边勾着嘴角笑着。
小女孩从凳上跳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紫色的长笛在寂静的寒夜中就这样突兀的吹了起来。
与普通的长笛不一样,她的笛子吹起来没有半点声音,只有铜镜前的木偶随着女孩指尖在笛孔间的敲动瞳孔渐渐回了神,随之腾起的还有木偶皮肤上逐渐显现的烫金色纹路。
“我将她的命格线背了下来,抄到了它身上。相当于将她的魂魄分了一缕在人偶上,嬷嬷不能说像汝安殿下,这本来就是汝安殿下,只是失了智罢了。”
“但此女的命格特殊,气息微弱,这缕魂呆不了多久,还请娘娘尽快把自己侄儿引来。”
女孩收了笛子,眼帘阴沉的望着端坐在贵妃椅中出尘脱俗的漂亮美人。
她实在搞不懂这些皇族权贵,利用自己的女儿除自己的侄子,她看不懂他们做的局。但柏族几百条人命丧生在京都城,余了她一人在世逃脱,她必须为族人复仇。
她帮静嘉一来为了报答她屠杀那晚的救命之情,二来为取恶徒莲玉的命。
想着想着,女孩的唇色间都被自己的齿尖咬破了血。
“柏族的塑骨术果然是大荒内一等一的厉害。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将此术用到这个地步”
烛火晃动着墙面的人影,嬷嬷站在一旁不经砸了砸嘴惊叹。
夜风吹开房门从屏风的丝缝中吹进暖烘烘的厢房内,女人放下未绣完的金色莲花,秀丽的眉不动生色的微微挑动了一帧,她侧头望了望窗外泼了墨般浓稠的黑夜与天边渐渐被乌云遮绕的残月。
真是个放火烧山的好日子。
“阿玉要来了。”
她温和柔情的吐出几字。
女孩闻言带着傀儡无声的朝大殿走去,远去时带走的风差点熄灭了房内的烛火。
老嬷嬷化成一只褐色的飞蛾迅速也朝着大殿飞去。
厢房内烛火静悄悄的烧着,只剩了女人一人,痴迷的抚着绣品上的金莲南宁自语着。
她的阿玉啊,她会教会他人生的第一课的,她会告诉他这世上除了她没有比她更爱她的人了。
莲玉从后门进入沉香阁后便再也没看见一个下人,小禾子要回御总司报道,回了宫便与他分了道。
少年一人强撑着筋脉中乱走的真气,步子迈得飞快,迫不及待的想见梦里的那个人,小心的隐藏着皮肤上从伤口中溢出的血。
不知道阿姐会不会生气,还是注意不到他的气息只是向他奔过来抱住他,他们半月未见她会不会轻轻的趴在他的耳边说好想好想他,还是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微弱的灵力,抱完她之后又气鼓鼓的背对着他不肯与他说话。
晚落的金桂,香气甜腻而苦涩,藏了男孩委屈而绵长的思恋,揣揣不安患得患失的恐惧和整整一颗装满了少女的心。
情自何其,才成形的少年并不知道。他问过北境卖红绳的小贩,小贩笑他分不清亲情与爱情,他问院中刚刚化成形的蓝花楹树精,树精告诉他这是依恋,是习惯性的陪伴罢了,闯破七宝塔时,他又问了丰恒,老龙盘踞在诺大的茶花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留下了一个字。
于是他怀着那一字从塔中出来,第一眼就想见她然后问她。
青鸟化作了一只小喜鹊停坐在沉香阁大殿的墙檐上,爪了几脚沉积在檐上的落桂,细细簌簌尽数掉在了“谢汝安”的肩头。
他看着一身白衣的小少年一见着少女便迫不及待的摘掉了帷幕朝檐下奔来。
小鸟豆大的小眼睛随着抬头的动作转过目光向昏昏沉沉的夜空望去,他闭眼之间,耳边不出所料的传来一阵沉重的闷哼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带着逆刺的刀剑从血肉中拔出的声音。
乌云密布的天空闪过一道程亮的闪电,如日中天,照亮了大半个皇宫也映得少女手中带血的宝剑锋利得闪着一簇簇的细闪的光亮。
檐上的小喜鹊歪着脑袋,张了翅膀啄了啄自己腋下翠毛。连微小的振翅声都显得那么突兀。
源源不断无止境的血流从莲玉胸口的窟窿中奔涌而出,被逆刺撕碎的血肉随着血流从他的指尖滴落。
“我做此,乃替天行道之举。”
“鄙人不才,养出此等穷凶恶徒之弟,杀戮众灵三千,横祸人间。”
少年不语,茫然的望着少女淡漠的眼与她眼中满眶的细泪,他抬手想帮她拂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刀斩断了右臂。
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大殿内侧涌出,为首的老头颤颤巍巍握着自己手中剁骨头的杀猪刀,瞠目看了一眼男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