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内很静,可闻主仆二人轻言细语。
“消息准确吗?”凌佳蕊瞪圆了杏眼。
黛蓝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有个远亲在华亭县,八成不会有误。”
“倭寇。”凌佳蕊自语,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来。
前世,北人来犯之前,也曾听闻倭寇犯乱,只是碍于北边战火来得迅猛,才让人忽略了。
现在经黛蓝这么一提,凌佳蕊倒是想起来了。
如此看来,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所有的动|乱都提前了,且少说有两年。
颠覆江山国土的筹谋,需要谋划与契机,岂会猝然间加快两年进程。
这里头一定有人刻意推动。
然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定然对此十分有经验,甚至已历过一回,才会如此得心应手。
凌佳蕊想到了裴延青,想到了他曾对自己说过的狠话。
且自打他们退了婚,听闻他加官进爵,已升至六品,同样提早了太多。
这个冷心绝情的男人同她一样重生了,既如此,难道他还想走前世的老路?
要知道,裴家也是一同覆灭了。
或者,他自以为找到了前世落败的关键,想要逆天改命,遂才有了这般动作?
前世落败的关键......
凌佳蕊苦思,以她所了解的情报,当初是楼啸川带领楼家军,以寡敌多守住了永丰城,才有了后来的反转之势。
这也是她处心积虑想要同他达成联盟的关键所在。
如今,倘若裴延青想要拔出这其中关卡,那就只有是对楼啸川下手了。
凌佳蕊猛然深吸一口长气,怪道楼啸川近日遇上了麻烦。
且隐约之中,她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发生。
斟酌再三,凌佳蕊觉得,有必要适时提点楼啸川,叫他有所防备。
再或者,索性时刻跟着他,也可遇事随机应变。
是夜,凌佳蕊疲惫地依偎在楼啸川怀里,玉琢的小手被对方牵着,指缝被他用茧子一一摩挲着,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早点睡。”楼啸川轻吻她的额角,将她放躺,双手小心摆好,盖上绸缎被。
几日奔波,又有个楼啸石碍事,两人几日没有温存过了。
凌佳蕊调皮地将手臂伸出被子,趁楼啸川还未躺下,眼疾手快地环了上去。
此时的她手臂温润,已不似从前总是凉凉的,却还是叫对方的后颈烫了一瞬。
“你是不是明日一早就要去校场?”
楼啸川反手盖上她的胳膊,来回抚了抚,“嗯,狩猎在即,接下来几日要忙了。”
“让我帮你啊。”凌佳蕊糯糯出声,大眼睛扑闪着,直勾勾地盯着他。
楼啸川错开眼,“军机重地,外人不可入内。”
凌佳蕊一只手摸到他的颈椎,两个指头走路似的,沿着凸起的脊柱,一步步向下爬。
感受到对方明显地颤栗,凌佳蕊停下手,绕着腰椎打圈,嘴上嗔怪:“我怎么是外人?”
楼啸川喉结滚动,眸色晦暗下来,浑身的肌肉刹那绷紧,像要与那根小指头对抗。
凌佳蕊手上做着肉麻的事儿,口吻倒愈发正经起来,“听说校场军械缺损,靶场失修,营地漏雨......”
说着手指一滑,转到腰侧仍旧不停,还有朝下的趋势。
楼啸川彻底绷不住了,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语调沙哑低沉,“将军家属可入。”
便俯身盖住了凌佳蕊,再一次陷入温柔之中。
翌日大早,凌佳蕊正吃着早食,楼啸川从外头回来了。
天热了,他练功出了汗,敞着衣襟走进来。
深深的沟壑从上延续到裤腰才止,麦色的肌肤上挂着晶莹汗珠。
凌佳蕊吃得更香了,心说他的身材真是下饭,抬头问他:“你也吃点?”
“好。”楼啸川扯下肩上的汗巾,擦了把面。
凌佳蕊边吃,边抬眼瞧他。
都说男人床上的话最不可信,生怕他昨夜答应了自己,早上起来就反悔了。
遂咽下一口小菜,问:“官人?”
“嗯?”楼啸川正大口吃着,拿鼻音回她。
“昨晚上......”
三字一出,楼啸川登时噎住了,猛捶了两下胸口,喝了紫晴端上来的汤羹才顺下去。
凌佳蕊暗笑,改了措辞,“一会儿咱们一道去校场?”
“嗯。”楼啸川三两口吃好了,“我去冲一把。”急急走了。
等他离开,凌佳蕊放下小碗,彻底笑出声来。
紫晴不明所以,也跟着乐起来。
半个时辰后,凌佳蕊坐车,楼啸川驾马,两人一道入了校场。
经过大门的时候,凌佳蕊故意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