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也依稀(1 / 3)

这是一个很长很乱的梦,关于情难自已,关于情不自禁,始于爱,终于爱。

梦里的世界是一片荒芜的密林,草盛树稀,任谁走在林中,都很容易被一旁窥伺的捕猎者觉察到动静,迅捷而敏锐地扑上前去,抓住他们虎视眈眈许久的猎物。

这一次的猎物是李牧。

李牧飞也似地不知疲倦地奔跑在没有尽头的林子里,不知他心中焦急的藤蔓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蔓生开来,缠绕出蛇形的图样,阻挡住他逃跑的路线。不知被拦下了几次,被刮破了几回,追杀者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追着李牧的位置越来越逼近,鞋子踩在泥土里沉闷的回响、刀剑划在树枝上利落的碰撞、逃亡者与追逐者近在咫尺的呼吸,都像被装进了巨大的海螺,紧贴着秦萧萧的耳廓,原原本本地放大给她听。

这个场景很真实,就像发生在秦萧萧跟前似的;这个画面又很滑稽,秦萧萧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李牧已经是皇帝了,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了。理智给她指了方向,可情感总被眼前的画面牵住了脚步。

眼见着李牧东躲西避,总也摆脱不了身后的尾巴,秦萧萧想冲过去帮他,才发现这个世界里没有她的存在,只有她的眼睛将她带到这里,让她看着李牧怎样被人追赶,受人追杀。

在李牧看不到的身后,一柄大刀挟风卷叶急速向着他全无防备的后背砍去,秦萧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要大声呼喊,告诉李牧躲开那把大刀,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干着急。

不可以,绝不可以!秦萧萧浑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鼓足了劲往李牧身上一扑,竟然冲破了禁锢,连人带剑来到了李牧身边,想要替他挡下那把利器。

然而李牧定定地站在那里,没有理会秦萧萧的襄助,他反手将秦萧萧挡在身后,抢下她手里的兵器,选择由自己与杀手决一死战。

“你真要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你死我活的世界里,忽然闯进许彦毫不相干的声音,他隐忍着心底的怒气,用尽可能沉着的口气与谁交流着。

“她受伤了。”这是李牧的声音,他平静而坚定地说着,不是在和许彦商量,而是在告知他这一决定。

对于李牧的这个说法,许彦显然并不满意,他尖锐地反驳道:“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尤。”许彦的声调一下子抬高起来,冲着李牧咄咄发难,“如果今日躺在这儿的是我,是林崖,或是别人,你会做到这个地步吗?十几天了,你除了上朝,哪儿也没去,就守在这里,礼部呈上来的后宫人选,你一个也没看,难道是打算和先帝一样,为了个宫女和满朝文武作对吗?”

听到这儿,秦萧萧觉得许彦话里话外说的那个受了伤躺在哪里的人似乎有点像自己,可她又觉得不应该,一直以来,李牧和许彦达成的默契就是有朝一日许家小姐会成为李牧的妻子。难道,许沅君也和她一样在哪里受了伤?

秦萧萧觉得自己真是好笑,连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形都不知道,还有心思关心起人家公子小姐的事来,当真是闲的。许彦和李牧的声音忽远忽近,有时像在她的耳边叽喳不休,有时又像在很远的地方对话。

似蚊呐似雷鸣的声音吵了又吵,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来回摆弄,不得安宁。秦萧萧想要捂住耳朵,不让那些闲言碎语落到她的心上,可是她想抬手,却感受不到双手的存在,她又努力想要动脚,腿上也不曾传来任何的反应。她像是被人扔进了千尺寒潭,绝望之水没过了她的头顶,苦涩与麻木裹挟了她的全身,秦萧萧不再挣扎,任潭水拽着她东游西晃,沉溺在无望的水底。

“谁把窗子打开的,赶紧关上。” 秦萧萧终于听到一个新的声音,它的主人也是她熟悉的对象。李少赓,你怎么现在才来。秦萧萧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无怨怼地在心里责怪他。

李少赓自然不知道病中的秦萧萧作何想法,只是神色凝重地将一块冰帕放在她的额头,和人小声地说着什么:“……又发起高烧来……药量只怕要再加一成……等她熬过这两天再说……”

凉意随着冰帕迅速传递到秦萧萧的脑门,让她顿觉有了些精神,足够支撑她思考一些事情,现下她最为关心的事情就是严子陵的生死。

若有所思,必有所梦。秦萧萧昏昏沉沉地随着额头上袭来的凉浸浸的寒意再次睡去,又一次地陷入梦魇之中。这一回,她回到了烂柯山上,枕粱门中。

一见到眼前的建筑,秦萧萧便认出这是昔日练功时经常和同门集会的地方——罗英堂。只是,如今她见到的罗英堂要比她熟悉的罗英堂宽敞些,更气派,也更热闹。弟子们三五成群地站在堂上,交头接耳地切磋着近日学习功夫的心得体悟,说着说着,眉飞色舞的几人忍不住用手比划起来,洋溢着江湖人独有的恣意与张扬。

无形之间,这群年轻弟子的朝气感染了秦萧萧,她快步走到他们中间,想要找到哪个是关山度,哪个是祝从容,哪个是宗蔚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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