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被动当了很长时间背景板的关山度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章节。
李牧无法,知道在让他喝药这件事上,秦萧萧比林崖更难让步,只得乖乖拿起药碗,皱着眉头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秦萧萧见李牧一口气将一碗苦药尽数喝下,显然十分痛苦。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待李牧发问,她便将白天与徐二狗交锋的事迹删繁就简,拣了其中要紧的告知于他。
纵使秦萧萧想要说得简明,但是一天下来发生的桩桩件件皆非无足轻重的小事,待她说完去郑康家里向梁闻喜和关山度打听了关于严子陵事情的时候,屋外已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彻底地安静下来。
秦萧萧说得沉醉,李牧听得入神。待她说完,又想起有些内容没有来得及说,连忙找补着说了。李牧微笑着,静静地等她说下去,等到她终于讲无可讲,恰到好处地往她手里塞了一盏茶,让她润润喉咙。
“多谢。”谢字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萧萧连茶带沫一块儿喝了下去。
李牧一向安静,这时候也是如此,他安静地等秦萧萧解了渴,恢复了力气,这才开口道:“这么说来,当时命令徐二狗到岭南去对令堂痛下杀手的,是严子陵?”
李牧的意思是,让徐二狗去到美人地行凶的不是严华。
“是,又不是。”秦萧萧说出了这个她思考了大半晌的答案,“我总觉得,严华严尚书,绝没有那么简单。”
秦萧萧的意思是,在严子陵身后,或许还有其他人在操纵着一切。
“说起来,严子陵是谁?”李牧不解地问道,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秦萧萧这才想到,李牧不是江湖中人,对于武林之事一概不知,便向他介绍起这位曾在武林中大显身手的山三弟子:“严子陵曾是山三派的弟子,他使得一手好剑术,又师承山三掌门,习得了天门十八式,江湖之中鲜有敌手。他与我枕粱门的梁愫师伯,被当时武林视为最有可能问鼎武林至尊的后起之秀。”
秦萧萧又怕自己这么形容,长于深宫的李牧无法全然理解,给他打了个比方道:“如果说江湖中人按照武功分官的话,严子陵和梁愫可以做执掌一部的尚书,距离成为宰相只有一步之遥。”
李牧了然地点点头,显然已经明白秦萧萧和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秦萧萧接着说道:“就是这么两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武林英才,忽然急流勇退,在永和年间先后隐退,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做官的人好好的官做到一半,还没等他们官拜宰执、执掌六部,忽然自己向朝廷请辞致仕了?”李牧一点就通,向秦萧萧问道。
“是这个理没错。”秦萧萧难得遇上李牧这般玲珑剔透、一拍即合的好听众,一时兴起,显露出自己在枕粱门时的习惯,举起右手想与对方击掌。举手举到一半,秦萧萧蓦然清醒过来,对面坐着的不是自己没大没小的师父庄亦谐,也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师兄弟们,而是十六王宅里风刀霜剑熬过来的光王李牧。
“啪”清脆的一记击掌声。李牧没有犹豫,随和地对上了秦萧萧伸到半空停下的手掌,浅笑着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秦萧萧隐隐觉得刚才那个举动有些出格,又觉得这只是稀疏平常的一个动作。她不再多想,接着和李牧说严子陵隐退后的事儿。
与其说是事迹,不如说是传言。秦萧萧对于严子陵的了解,就到刚才她告诉李牧的那部分为止,接下来她要说的,是她才刚从师兄梁闻喜和师弟关山度那儿听来的内容。
“梁愫与严子陵各自归隐后,不少武林侠士踏遍山川,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再见识一番乾坤一剑和天门十八式的精妙。然而,这些人都无功无返,江湖中再没有出现过梁愫和严子陵这两号人物。”秦萧萧复述着梁闻喜的话。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虽然那些要与梁愫和严子陵对战的人没有带回关于他们的消息,但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说明一些事情。”秦萧萧模仿着关山度冷漠而轻蔑的口吻说,这是关山度发现的蹊跷,“去找梁愫对决的剑客,全部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无人伤亡;而那些想要与严子陵比试的人,半数都没有再在江湖上出现过。”
带着同样的目的出发,结果却大相径庭。秦萧萧看李牧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便为他解惑道:“江湖规矩,这种由一方主动找上门去进行一对一的较量也称生死对决,非死不能决出胜负。所以结果要么一生一死,要么两人同死,绝没有一同生还的道理。”
秦萧萧原样照搬着关山度的话语说下去:“去找梁愫的那些人都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