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部分用词,与原内容出入不大。 2023.02.08
秦萧萧明白林崖的好意,但这一次,她不想领受他的这份关心,立马投入除雪工作,热火朝天地工作起来,一边做,一边说:“我是女人,这种事,我能做。”
李牧原本安坐车内,风吹帘起,他在间隙里见到秦萧萧熟悉的身影走过,不禁心动,凑到车窗边上,将耳朵贴到一旁,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才刚坐定,李牧便听见秦萧萧与林崖两人上述这段对话,几乎想为秦萧萧拍掌叫好。
这位萧萧老大,果然是天下难得的妙人,武功出众、性情磊落,与他实在投契。纵然是时刻戴着伪装的面具欺骗世人的李牧,此时也不由得在无人盯梢的马车内,自然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痛快地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个小插曲发生在车内,被偷听壁角的两人谁也没能发现李牧的动静。林崖一向是个直肠子,听得秦萧萧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狭隘了,心悦诚服地致歉说:“萧萧姑娘,是我失言了。”
话已说开,两人都是襟怀坦荡之人,谁也没再把这桩小事儿放在心上,齐心协力地帮着大伙儿一道除起雪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条路地处偏远,一向照不到多少太阳,兼少人烟,地气寒冷,一下雪,路面上就积起厚实的冰层来。众人手脚并用地忙活了半晌,只除掉了约莫三分之一的冰面。
人们闷头干着活儿,时间一久,难免有些枯燥,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唠起嗑来。秦萧萧与林崖挨在一块儿,离其他人都有些距离,许是为了打发时间,秦萧萧主动与林崖攀谈起来:“林将军,我听小容说,今儿宫宴上六部尚书都来齐了?”
“是啊,白尚书、许尚书他们都来了。”林崖嘴快,本想接上一个秦尚书,话到嘴边,忽而想起秦萧萧与秦悼两人的纠葛来,忙住了嘴,没再说下去。
此时的秦萧萧心里想的全然不是林崖猜测的那回事,她对于秦悼无念无想,只想从林崖口中旁敲侧击得到关于那位严尚书的消息。谁知林崖对于她的意图全然不知,深怕自己说多说错,戳中她心中的痛处,一副紧咬牙关,不肯多说半句的样子。
除冰的活儿干了这么些时候,人们原本冻得僵硬的四肢因为持续的活动变得舒展活络,身上也热了起来,暖意融融的。眼瞅着冰面越来越小,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完工了,秦萧萧没时间再和林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除了这几位尚书,今儿赴宴的是不是还有一位姓严的尚书?”
林崖见秦萧萧的关注点不在秦悼而在严华,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也不去细想秦萧萧为什么忽然问起一个素不相识的尚书来,大喇喇地回答道:“是啊,严尚书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像平日各位大臣家里的宴饮聚会,他都只是命管家送份厚礼过去,自己不怎么出席的。”
为了更好地向秦萧萧说明他对于这类活动的排斥,林崖举例道,“例如仇公公、李相公这类朝中极显赫人物的席面,他也只是到个场,送个礼,略坐坐就走了。所以严尚书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没什么要好的同侪,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这么说来,这位严尚书算是个中立派,既不是牛党,又不是李党,秦萧萧一针见血地想。她联想到当日在郊外林中此人对自己不依不饶、至死方休的样子,委实无法想象他能够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上始终独善其身,不参与任何一方的权利争夺。
“这位严尚书,是不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秦萧萧试探性地问,不知道这位尚书是否深藏不露,向所有朝臣隐瞒了自己有一身好武艺傍身的事实。
秦萧萧的猜想落空了,林崖痛快地承认了严尚书武功过人,他向秦萧萧絮叨:“岂止是有些功夫,严尚书当年可是武状元出身,宪宗皇帝亲口赞誉的‘武学奇才’,有着一身好本事、真功夫。只是如今上了年纪,又身居高位,鲜少见他亲自与人切磋比试了。”
说着,林崖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上一次听说严尚书出手是什么时候呢?他想了许久,只记得一个模糊的时间,“好些年没见严尚书比划过拳脚了,不知道他那些厉害招式,如今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能,当然能。秦萧萧想起严尚书对自己使的天门十八式来,招招狠厉,式式到位,完全不像一个经年不习武的人能在瞬间使出来的本事。看来,他把很多人都蒙了过去。
“林将军,既然你说这位严尚书武功这么厉害,你可知道他师从何派,使的是哪一路传世功夫?”既然问了,秦萧萧今儿打算在林崖这儿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