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热闹起来一点的园子,再度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都落在了武安侯老夫人的身上。
贤王和崔宏的双眼都微微眯起。
不同的是,贤王的眼中有些淡漠的寒凉,而崔宏的眼中更多的是兴致盎然地打量。
作为知情人之一,他也是知道一点自家小公主打算做些什么的。
但颜水儿却没什么应付武安侯老夫人的意思。
有些事,当然要等人到齐了才好说。
所以她直接不客气的道。
“不当讲就别讲了,本公主一向不耐得听这些个废话。”
武安侯老夫人一噎,顿时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自打她嫁给老王爷后,从来、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还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她感觉她的老脸在这一瞬间都丢光了!
见此,一旁的女眷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坚决做好乖巧柔顺的摆设,绝不出头,也绝不惹这位小公主的眼。
就连原本打算在这场寿宴上‘一鸣惊人’的不受宠的后院女郎,都聪明而果断地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宁愿辛辛苦苦下次再找机会,也绝不瞎凑热闹!
而少有的几个没脑子的,见此也有些悻悻,直觉告诉她们,这位云岚公主她们惹不起。
更何况她们的嫡母都在跟前虎视眈眈着呢。
能在大家族当家做主做宗妇的女子,没几个是蠢的,自然知道此时绝不是她们能上前凑合的时候,又怎么会放任家中不懂事的给家族惹祸?
于是坐在上首的颜水儿很容易就将下面各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满意的浅浅一笑。
不枉费她从开始的华服妆容到后面的出场都一一精心设计,终于震慑住了今日想要搞事的人。
那么现在,就轮到她了。
颜水儿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盏,看向了下首这个稍微被撺掇一下就被赶出来当出头鸟的武安侯老夫人,心中感叹。
就是这么个智商的女人,竟然能干出这么多肮脏事儿还不被人发现,依旧尊荣显赫地活到如今,真真是运道好的没话说。
“对了,武安侯府的老夫人,看着你本公主就想起来了,怎的今日连你都来了,却没见武安侯来给宣平侯老夫人贺寿?”
做母亲的都来了,当儿子的不来?
园内霎时一静。
众人的目光中再次若有似无的看回来,武安侯老夫人不仅是惊怒交加了,而是臊得慌。
她儿子的名声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向来出门都是不提他的。
可如今被这个云舒国来的小公主大大咧咧地提出来,这叫她这把老骨头怎么解释?
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当年的事?
怎么可能?!
可人公主又问得没错。
武安侯府老夫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武安侯原配妻子去世后也没再续娶,府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可心人,那自是需要他这个做儿子多加照看。
故而一时间,众人见武安侯老夫人唯唯诺诺的,连老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对面的宣平侯姜康宁暗骂一声晦气,却还是不得不摆出笑脸,对着颜水儿解释道。
“公主有所不知,武安侯身份特殊,再加上有公务在身,故而未曾到来。”
“而且今日能有这么多贵客来为家母祝寿,下官已经很是惶恐了,想来家母也十分高兴,生怕怠慢。
下官刚才看了一下,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要不,就吩咐下人开宴了?”
管他人到没到齐呢,马上开宴!
开完宴就散场!
然后各回各家,皆大欢喜!
他以后坚决、再也不、这么高调的大摆宴席了!
宣平侯姜康宁拿出绢帕,擦了擦额头热滚滚的汗流,在心中恶狠狠地发誓道。
一直慈眉善目、装聋作哑当耳朵不清楚的宣平侯老夫人,听到这话,也难得地应和了几声。
但颜水儿却像是偏要和他们作对似的,语气里满是遗憾的道。
“可是本公主受人之托,要将两个珍贵之物亲手交到武安侯和宣平侯的手上,这少了一个人,就让本公主很为难啊。”
“本公主不是很想跑第二遍,也不想再多费唇舌。”
宣平侯一愣。
不是找颜博文那老小子吗?怎么还有他的事??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云舒国的小公主亲手交给他的。
他们之间没什么交集啊!
“这、这……敢问殿下,下官可能知道,这究竟是何物?”
宣平侯满脸纠结的问道。
颜水儿拨弄着手中的茶盏,不理不睬,不听不看。
弄得宣平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