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女孩儿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不可思议的笑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不都说娘亲最爱自己的孩子了吗?比爹爹还爱,她究竟是不是你的亲娘啊?”
“府里的人都说是……爹爹也说是。”小男孩儿小小的拳头紧握,又有点儿想哭了,“她……不喜欢我这个儿子。”
“因为我太调皮了。”
小女孩儿倒吸一口凉气:“就你还调皮?”
那她这种天天上房揭瓦,每隔个三五天就要把自己爹给气死一次的人,不就真成了老爹口中的‘不孝女’了?
一时间,她看小男孩儿的眼神都怜悯了许多。
真是个小可怜哟,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不爱自己亲生儿子,倒是偏偏对嫡出的儿子好的娘亲。
好吧……其实这样的娘亲她在北境的时候也见过几个,不过都被她娘不动声色地给处理了,所以她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
可现在……嗯,她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娘亲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娘亲!!
小女孩儿宠溺地摸摸小男孩儿毛茸茸的小脑袋,笑得都露出了白花花的小奶牙。
“那以后你给我当弟弟吧!”
“我把爹爹和娘亲都借给你!”
“等长大后我当了大将军,就换我来保护你!”
小孩儿明知道这不可能,等大将军述职完毕就要离京,她们一家不可能在京都逗留太久,而他也根本不可能给她当弟弟。
哪怕他被嫡兄打死,父亲也绝不会让他成为别人的血脉。
宣平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但小男孩儿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渺茫的、近乎虔诚的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女孩儿愣了愣,而后眉眼弯弯,笑得畅快。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听好了啊,我叫徐水昭!镇北大将军徐淮的徐,徐水昭的昭!
将来要当大雍第一个女将军的徐水昭!”
“你记住了吗?”
……
——你记住了吗?
——我叫徐水昭,镇北大将军徐淮的徐,徐水昭的昭!将来要当大雍第一个女将军的徐水昭!
——你来当我的弟弟吧!以后我来保护你!
不知不觉间,姜温韦的眼眶已经通红。
他竭力抑制住自己心中汹涌而压抑的情绪,可越是这样,他温润的外表就越发显得可怖。
就被押在他对面的鱼妙旋简直就是直面他这恐怖的模样,不仅不呼救了,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因为姜温韦此时的脸上,是如死寂般的苍白。
她不懂,向知同与姜温韦似乎也没多少交情啊,为什么能痛苦到这个地步?
可下一秒她就没功夫想了,因为姜温韦伸出了手,将手掌掐在了鱼妙旋纤细的脖颈上。
“呃、呃……呼哧……哈……”
鱼妙旋拼命地挣扎,双手努力地敲打着抓住她命脉的大手,可就像是打在磐石上似的,坚硬如铁。
而她努力从牙缝里说出来的求救语,也几乎成不了句子。
每一秒钟,她都觉得度日如年。
每一秒钟,她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她不甘。
她怨恨,
她悔过。
她无助地流下了凄美的泪水。
但不论她的容貌有多么美艳,姜温韦都仿佛铁石心肠,视若无睹。
周围的官员终于有看不下去的,想要帮忙说几句话,却连忙被身旁的同僚压下。
都不用让他看上首板着脸的穆宏才和已然面无表情的秦桓,只消说一声‘你难道想将这种毒妇带回去,然后让她在背后捅你一刀吗’?!
被美色迷昏了头的官员,霎时间就清醒了。
而且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脸上满是后怕与感激。
所以,直到姜温韦将鱼妙旋拖到了被压住的阿根的面前时,都没有一个人出口替她说话,更别说斥责姜温韦的了。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青楼妓子,实在犯不着让他们得罪姜温韦这个疯子。
是的,现在的姜温韦周身的气压异常的低,那红彤彤的眼睛和泛红的眼尾,让人看起来他随时都在即将要疯的边缘。
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刺激到了。
有的人猜测,他曾经是鱼妙旋还是花魁时候的入幕之宾,可最后被向知同给横刀夺爱。
也有人说,他与向知同时都是那种有龙阳之癖的人,只是向知同不愿公开,需要遮掩,所以这么多年来才宠着鱼妙旋这么一个女人,就是为了给他们见不得人的感情打掩护。
还有人说……
说什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