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堂而皇之地闯入东宫和颜水儿叫板!
秦桓一目十行地翻阅过去。
片刻后,直接将证据丢在了两人的面前,眼神漠然:“看看吧。”
两人抖着手想要去拿,可明明证据就在眼前,她们却半天都没拿到手,因为她们在害怕,害怕极了。
最后两人直接匍匐在地,哭着请求恕罪。
“殿下,殿下!老奴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等错事,老奴悔啊!
老奴愧对殿下,愧对先皇后,老奴恨不得当场撞死,以此谢罪!
只是老奴一想到还未曾见到殿下膝下有子嗣环绕,便是到了地下也无法和先皇后交代,老奴不敢死啊……”
秦桓有些疲惫地垂下了眼,浅浅地深呼吸,没有回应。
这几天的连轴转连他都有些吃不消。
整个水榭正殿的大厅内,只有赵阿母的哭诉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显得异常滑稽可笑。
赵晚秋有些喏喏地跪在赵阿母的身边,见自家母亲在那儿自说自话,只觉得分外丢脸。
整个室内的气氛冰冷而又尴尬,她又一次偷偷看了眼上首端坐的太子,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态度,也不说话,让她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扩大。
于是赵晚秋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笑了一下,在赵阿母话音落下后不久,接上了话。
“殿下,外子一直称赞您赏罚分明,刚正不阿,明理又善思,是一位再好不过的主君……
外子曾多次与妾身说起过想来东宫拜会您,可惜公务繁忙,又得陛下看重,实在无暇分身……”
想到在府中时夫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赵晚秋既酸涩又自豪。
虽然因为陛下的看重,她很有可能从正妻降为平妻,但能成为这样人的妻子,也是她的幸事吧?
就像现在,她的夫君褚镇是最近朝堂上炽手可热的将领,殿下便是再生气,也会看一看他的面子吧?
或许,她还可以在这件事后,向殿下求求情?
直接请殿下向陛下谏言,保留她正妻的位置不变,让那冉氏的族女去做平妻,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从东宫出去的人,由她来做夫君的嫡妻,对殿下也是有好处的吧?
赵晚秋越想越自信,越想越激动,于是她话锋一转,直接将这些话包装了一下,委婉地说出了口,然后便期待地望着秦桓。
但秦桓根本没有看她。
在两人都说完后,他终于抬起了眼,显然稍作休息后的他眼神再次锋锐而深邃了起来。
他看向了赵阿母。
他轻声道:“阿母,孤给过你机会的,但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不会次次好运。”
当年他将母后宫中的老人接到东宫来荣养,是因为只有他们还愿意在母后去世后留在那座冰冷冷的宫殿,替他陪着她。
虽然不久后他就查出赵阿母并不是不愿意去别的宫里,而是别的宫都没什么人想要她。
但赵阿母好歹也算是母后宫中的老人,所以他就默认当不知道此事。
可遗憾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那些有情义的忠心老仆都走得早,却唯独赵阿母活得最长命。
他以为这么多年她只是在东宫这片地界倚老卖老了些,谁承想靠着她那个好女婿褚镇,赵阿母在外也是让人称一声老封君的程度。
多大的脸面啊?
秦桓嗤笑一声,眉眼逐渐染上寒霜。
到底是伺候了好多年的主子,赵阿母看秦桓这样的神情,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后背渗出涔涔冷汗。
她哆哆嗦嗦地道:“殿下……”
企图唤回秦桓心中仅剩的一丝情谊。
但很可惜,秦桓从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相反,他果决而明睿,是许多人都愿意追随的君主。
“魏正。”
“老奴在。”魏正上前一步。
“拉下去,收回赐给她的一切殊荣,变卖她的家财,补偿那些曾经被她欺压过的百姓。”
“喏。”
“从今往后,再不许她们踏进东宫半步。”
“老奴,遵命。”魏正躬身一礼,头和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
这样的人,便是他所追随的殿下啊。
赵阿母声音凄厉而惶恐,她尖叫,她不信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殿下——!!”
赵晚秋也再维持不住自己官夫人的架势,她慌张的看向高座上的太子,企图再次提醒他自己是谁的夫人。
“殿下,外子、外子……”
“哦,忘了说了,不过其实也不用孤特意告诉你们,等你们出宫后就自会知晓。”
秦桓眉峰冷峻的站起身,却温柔的握住了一旁颜水儿的手,牵着人往内殿走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