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了起来,身上衣服的血渍虽然还在,但是整个人的气质显然不一样了,之前的王公子寻欢作乐,作风奢靡不正,看着就是猥琐不堪,而现在似乎还有点端正的样子,这应该就是老头的孙子,妇人的儿子,他们苦心孤诣,不惜夺取很多人性命也要复活的对象。
“你们是雪鹿一族?”聂望舒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你是怎么知道的。”新“王公子”问道。
“我来之前就有这样的猜测,在柏零城的这几天我听到过很多八卦,尤其是王员外的八卦。王员外年轻时□□有疾,没有子嗣。但突然有一天,他有儿子了。”望舒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我叫白时阳。”新“王公子”接过话头。
“我会给你们交代,烦请公子把家祖和家母放下。”他对着众人深深作了一揖。
“表哥,别……”叶孟遇怕其中有诈,想阻止。
叶的表哥眼神示意无碍,甫一挥手,把禁锢的两人从洞壁上放下,将他们运回了这个巨大的石台。
“十六年前,我们全族都住在距离柏零城百里外的希夷洲内。自那年馗蛇和仙家的大战后,我们一族就守着族里的土地,不允许族人外出。”白时阳娓娓道来。
“一方面是大战后,人、妖两族的矛盾已然激化,一点小摩擦也很有可能上升到大问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们雪鹿一族是乃是馗蛇族命定的坐骑,就凭这个渊源,我们都得尽量避免与人族接触。”说到这里,他似乎意有所指,看了一眼聂望舒,但又很快略过去了。
“就在大战后的第三年,我们在族里收到一份密信,信上写大战的事情另有蹊跷,我们的妖主馗蛇一族是被陷害的。当年的事我们一直心有怀疑,奈何故人已逝,即使要调查真相我也得安顿好族人。于是在我安排好一切族中事宜后,我带着族里的大祭司前往大战事发地满渡洲,也就是馗蛇族的领地去调查,没想到……”白时阳被老头打断。
“没想到这是个陷阱!当时你们一走,族里的禁制就被破了,来了一伙人,趁晚上大家熟睡时,发动攻击,而且法术都很高强,不堪抵挡的族人逐渐败下阵来,最终只剩下了几个小的老的,伤的伤,死的死。”老头眼角眼含热泪激动地说道。
“我们逃出希夷洲后想去同你们汇合,结果半路上就传来消息,我儿和祭司们皆以遇险,尸骨无存!”妇人接过话继续道来,神色难掩愤恨。
“那为何最后又和王员外扯上了关系?”罗幢问。
“感觉是天南地北的两码事,没想到能扯到一块去。”叶孟遇扶着受伤的腰接过话茬。
“想必是当年王员外无后一事,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用上了雪鹿族的……呃……一些物什,所以才有王公子这个后代的。毕竟千秋阵只能复活与其阵眼有一定关系之人,并不是想复活谁就复活谁,它需要这样的条件。”聂望舒推测道,“那么当年你们在满渡岛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刚上岛就中了埋伏,碾压式的法阵攻击,直接我们就……说来惭愧,我们也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白时阳神色有些羞赧。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阵法的?这个千秋阵作为一个禁阵,世上并无太多人知晓且要做好阵法的一切准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你们的情状,应当是完成不了的。”少年看了一眼石台上阵法的遗留下的痕迹问。
”是……“砰的一声,老头和妇人原地□□膨胀炸裂,霎那间化为乌有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眼,突然原本被法术压制住的水里的怪物又重新开始活动。触手又从黄水里伸出来,这么点时间,早前战斗时被砍断的触手似乎已完全恢复好,又重新长了出来,此刻正在众人头上找时机准备攻击!
“这洞里还有其他人!”聂望舒正色道,“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几条触手分别向众人攻击而去。
墨家,天志山最高峰。
一位白发先生在峰顶闭目入定中,一只远方飞来的鸽子停在了他的前方。
“还是出现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洞穴里和触手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都气喘吁吁。来不及为亲人的逝去伤心,白时阳也在这一次的战斗中。但洞中本身存在的消弭阵,加上前面受的伤,除了那个少年,其他人们都有点招架不住。
少年一剑劈下去,又一根触手断裂,还是其中最大的一根。许是受了大伤,怪物在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嘶吼声”,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头破水而出!
这下子可以窥见怪物的全貌,似蛛非蛛,似蛸非蛸,更像是两者的结合体。
“这种怪物没有神智,一定是有人操控它!”聂望舒灵光一闪,“罗幢快攻击洞壁!”
罗幢向上抛起她的法器伞,默念法诀,大喊了一声:“毓光!”她的伞快速旋转飞向洞壁,在一幅精美的壁画前停了下来,下一秒直接把墙壁砸了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