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和我约饭我都找了理由拒绝了。
祁宇轩没接我的话,兀自往前走去。
不巧我要去的餐馆和祁宇轩方向一致,我向来不会因为想要避开别人,而不去做自己的事情,果断和他一起同行,解释道:“我要上的馆子也在前面。”
祁宇轩道:“听我导师说,师兄是在你家长大的。他是你父母的养子,你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我矢口否认:“许星河在我家长大没错,但他不是养子,更不是我哥。”
祁宇轩道:“但师兄似乎不这么认为。”
我皱眉:“祁宇轩,你对许星河这个远房师兄未免也太关注了些。”
祁宇轩坦然:“我不是关注他,我是关注你。”
祁宇轩难得把话说的这么赤.裸,我一时语塞。
祁宇轩乘胜追击:“你甚至对你的好朋友都只说许星河是你邻居家的哥哥,你在想撇清些什么?”
我想撇清些什么?哼,我什么都不想撇清。
我和许星河是什么关系,与外人何干?
这不牢固的“兄妹”关系终有一日会因他有了另一个家庭瓦解。既然终将瓦解,何必给彼此上一道亲人的道德枷锁。
但这些真理,我没必要向外人道。
我沉默之时,祁宇轩大声道:“外婆,慢点!”
祁宇轩从我身边走过,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老太太正穿过狭窄的巷弄,朝这边走来。
她步履很急,脚下的青石路湿滑,前方不远处还有潮湿的水渍,看的人心惊。
不待多想,我飞奔过去,扶住她。
扶了祁宇轩外婆的结果是我蹭了祁宇轩外婆家一顿晚餐,当然,我中途溜出去买了一捧绽放的蔷薇,回来后插在了她客厅茶几上的干净的空花瓶里。
祖孙俩必定有很多话要说,且不能对外人道。
晚餐过后,我找了个理由提前溜走。
祁宇轩送我到门口,不自在地对我解释:“老人家喜欢问东问西,所以才说你就是普通朋友。”
我点头:“本来就是如此。”
祁宇轩岔开话题:“我外婆说,自从我外公过世,就没人送过她花了。”
祁宇轩说到这儿,懊悔的挠挠头:“我以前怎么没想到送她花呢。”
我安抚性的将手放在祁宇轩的上臂,郑重地说:“现在知道也不迟。”
见祁宇轩偏头盯着我的手,我又将手收回来,和他告别。
狭窄的巷弄遮去了大半余晖,令人看不清前方的路。青石路湿滑,我慢步缓行,仔细侦探,不让自己摔跟头。
自从林招娣继父的那件事发生后,我好几天死乞白赖挤在同班同学的宿舍里,直到外婆亲自前来,将我接走。
原本在姨妈家过活的我们一起搬回了我原本的家。
我的外婆是个勤劳、善良的老人,有着属于那个年代的人对儿子的错误的执念。
生活往往不能如愿,她第三胎的儿子幼时夭折,且她产子时生育功能损害。这辈子她只得两个女儿,一个是我那不肯听劝、执意嫁我父亲的母亲,另一个是看似霸道能干实则外强中干,离了男人不能活的林招娣的母亲——我的姨妈。
我和林招娣虽都姓林,在外婆眼里有着本质区别。因我父亲也姓林,而林招娣的林则是我姨妈招婿的结果。
由此,我的外婆一直跟着我姨妈一家过活。
这种状态在她和我一起搬回我自己家后打破,尽管她白天上姨妈家干活,待到晚上再回来照顾我。但姨妈一家还是十分不满,经常责难她。
高二那年春节,我被许星河带去了申城。
春暖花开的季节,正是欣欣向荣时,我外婆吞了农药自杀。
我没能和她见上最后一面,因为姨妈和她的亲亲老公惦记着独占外婆那两间老宅和一亩三分地,防备对此本就不屑一顾的我。
葬礼上,林招娣告诉我,外婆给我留了遗言。
她说: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原来外婆什么都知道,她并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懂事和林招娣干架,才在那个家待不下去。
林招娣说完外婆的遗言,出乎我意料的很是迷惘,问我到底我和外婆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没等到我开口,我的姨妈慌张地将她拉走。
—
回家的路上,我去花店给自己买了捧紫罗兰,顺道取了快递,我在家拆开快递,发现是一个宝可梦皮卡丘手办,颜色是黑白的,邮寄地址来自于美.国。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我想要个黑白色的皮卡丘手办当做榴莲的生日礼物,许星河给我买了个粉色的。我由此还朝他发了火,他答应了会找到后寄给我。
于物质上,许星河向来说到做到。
我斜坐在餐椅上,正想着要不要给许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