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现在还依稀记得那次回家后,就躺在床上睡了个天荒地老,浑然不知几时,突然听到了楼下不断传来一些欢笑声,被那个尖锐的笑声惊醒了。
彦清睁开眼睛看着花白的天花板,耳畔里传来不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偶尔插入有自己父亲的声音。
为了减少楼下传来的音量,她把被子盖过头,试图再次睡觉。
“咚咚咚。”房门传来敲门声。
“阿清,在吗?”
彦清皱了皱眉头,掀起被子,打开房门,一女子站在门前。
女子见门被打开顿时有点惊喜,好看的眉眼也因酒而带上三分羞涩,如初晨中的露珠纯洁美丽,“彦总今天喝醉了,我有点事要忙,你可以帮他煮一下醒酒汤吗?”
彦清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我爸新招来的助理,她似乎不太明白不能什么叫做距离,经常在自己的面前晃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小三。
此时,彦斌杰走上楼,他见两人在房门口,随即冷下脸,声音带着阴寒地道:“沈秘书,谁允许你上来的。”
女子仿佛第一次见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不禁征愣片刻,也知道自己触犯到他了,连忙低下头道:“下次不会了。”
彦清看都没看彦斌杰一眼,直接把门关上,隔绝两人。
她的用力关门的“哐当”声让彦斌杰额头的青筋暴起,好在女人比较识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先回去吧。”彦斌杰揉了揉眉头,略带疲惫地道。
女人看着这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上散发出腐朽的气息,微微愣住了,随后拿起自己名贵的包包走了。
路上,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没有走过几步,开始在路边骂。
“他妈的,死男人!那么老了,还想浪!”
小区很大,女人一边脚痛一边骂,在歪了两次脚后,就把高跟鞋脱了,赤脚走出小区后叫了辆车。
彦清躺在床上,从没有关紧的窗户听见女人被赶出来的声音,女人一边走着一边骂骂咧咧,谩骂声渐渐消失。
被子慢慢盖住彦清的脑袋,渐渐地,全身都被盖住,鼻尖的呼吸越来越沉闷。
再次睡着之前,彦清想起自己的作业还有一点没有做完,没有做完估计会被人说一顿,但是想着想着,她的意识渐渐迷离,沉重的眼帘往下垂,睡着了。
学校一片喧哗声,彦清很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补着昨晚没有昨晚的作业。
“你的作业怎么没做?”程君慎看着一大半是空白的试卷,深深皱起眉头,不满道。
“你就算是昨天没来做题也不应该不做。”古蔺窜出来,看着她的试卷,摇了摇头,“你这是真的不行啊,这里又错了。”
“彦清,你如果不满意老师的安排小组的问题,你可以和老师提。如果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别让老师来找我们谈谈。”
“我知道。”彦清小声道。
“什么你知道,你知道今天就不会赶着作业,如果你对学习有那么一点认真,这张试卷就不是一张空白的试卷。”程君慎冷冷地道。
程君慎的话引来不少同学的目光关注,彦清脸色不好地看着他,但是他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算了吧,阿慎。”古蔺看班级的人都注意到这边里来,也不想让他们告诉老师知道,又去一趟办公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慎对这个人总是很认真,老师只是安排我们成为一个学习小组而已,不理她也是可以的,反正老师也不会管。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随着老师脚步声响起,拯救了她。
“程君慎同学,回到座位上。”
老师的声音让这伫在她前面的大山移动,她如雨后露出水萍的小鱼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但在此之后,班里都知道程君慎和她的关系不好,那些本来因她和程君慎的关系而收敛的男生更加恶意地对待她。
彦清回想到自己读书时期遇到的种种恶意,摇了摇头,苦笑不得,为什么要回想起这些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从小就受欺负了,程君慎也没有欺负她什么,但是她还是难以忘怀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在他们的欺负中,她还是潜移默化地恨他。
彦清抚摸自己的脸庞,其实带给我痛苦的是这张脸,这张漂亮的脸。
因为这张漂亮的脸遭到男同学乱摸的手,遭到女同学的排挤,遭到了孤立。她无比讨厌男生的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让她反感。
彦清有时也会厌恶自己的这张脸,因为孤立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张脸引起的,老师的偏爱,男同学可有可无的特殊待遇,让女同学对她产生了隔阂,从而孤立她。
但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回忆往日的伤疤早已经不知道有多痛,她只记得当时快要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