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2 / 2)

他又走去梳妆台,发现他曾经送她的那些珍贵首饰仍旧躺在冰冷的锦盒里,但她出嫁时带来的,平日常佩戴的那些素钗簪子却都不见了。

裴珩的心骤然沉入谷底,他骨节分明的指骨攥紧锦盒,手背上青筋凸起,片刻后,只见他凝神压眉,声音森寒,重重一问,“夫人呢?她现在在何处?”

春桃夏竹吓得脖子打梗,低着头不敢吱声,常嬷嬷则是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站出来,同裴珩一五一十的讲了他离开京城一个月后发生的事。

得知真相后的裴珩,面若寒霜,紧抿着唇不语,片刻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门,迎着风雪,直往荣安堂方向而去。

到了荣安堂,裴珩未待下人禀告,便直接进了内厅。

成国公和长公主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般,提前让人备了热茶,见他进来,长公主只装作不知他来的目的,亲热道:“珩哥儿来了?外头风雪大,怎的不叫下人给你撑把伞?快、快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裴珩站着未动,他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压着满腔怒火,沉声质问道:“母亲为何这么做?为何……要赶走温氏?”

长公主原本笑意洋溢的脸骤然一僵,她沉默片刻后,不满道:“珩儿说的哪里话?什么叫我赶走她?明明是她自己要走的,怎的还怪起母亲来了?”

一时之间,屋内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成国公见状,忙站出来替自己妻子说话,“为父可作证,确实是那温氏自己一心要走的,不是你阿娘的错,说来此事也是我做主要替你休妻的,别去责怪你母亲了!”

“父亲!”

裴珩攥紧拳头,极力压抑自己,他脸色沉郁的看着成国公道:“父亲和母亲明知道儿子喜欢温氏,此生非她不可,为何要趁我不在时替我做主休妻?即便是如你们所说,是温氏自己想离开,那你们为何又不能等儿子自己回来后处理?”

长公主和裴珩的母子关系本就紧张,她原是想让成国公同他好好谈这件事,不想再和儿子卷入争吵的,可此刻看到一向沉稳的儿子为了温氏那个女人这般失态的质问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由怒火中烧道:“她究竟有什么好?你要这般为她一次次违逆你的父母?你这般在意她,她却恨不得离你远远的,为了这样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你值得吗?”

成国公也语重心长道:“珩儿,这天下女人多得是,她出身低微,一介庶女,既不能生育,心也不在你身上,走了便走了,天下的好姑娘何其多,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且待为父日后替你找过更好的便是!你莫要执着了,好吗?”

裴珩脸色一沉再沉,他双眼猩红,偏执道:“不好!”他抬眼看向成国公,又道:“父亲,除了她,我谁都不想要……”

“你……”

成国公和长公主气噎,夫妻两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他,才能让他不再对那温氏过分执着才好。

恰在此时,老夫人身边的仆妇来传话,让裴珩去寿春堂一趟。

到了寿春堂,老夫人也不绕弯子,只叹了一口气,直言劝道:“此事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瞒着你是我们不对,祖母也是后面才知晓的,已将你父亲母亲狠狠责骂过一顿!当日我本也想阻止,可你父亲已替你写好了休书给阿芙,却是来不及了!且……且后来阿芙主动来寿春堂找我,对我说了一些心里话,她说的那些话,也是让我放弃帮你挽回她的最大原因。”

裴珩募然一僵,他沉寂了一下,问道:“她……她说了什么?”

老夫人面露不忍,明知道会伤孙儿的心,却终究还是开了口:“她说同你在一起很痛苦,与其两人互相折磨,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若是强行绑在一起,她难免心情沉郁,之前已有郎中来替她瞧过,她已有心病成疾之兆,若天长日久郁郁寡欢下去,只怕会和她生母一样,没几年好活头,咱们先前本就对不起她,祖母又是女子,深知女子的不易,便心软放了她去。”

裴珩沉默听完这番话,默默攥紧拳头,咬牙执拗道:“不,我不同意!休书不是我写的,那便算不得数!”

老夫人深深叹一口气,劝道:“珩哥儿,算了罢!她心里没有你,便是强留在身边,结的也是苦果,你这又是何必?”

裴珩一哑,静默半晌,而后猩红着双眼道:“祖母,孙儿离不开她,孙儿还想将她找回来……”

见他如此执拗,老夫人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叹气道:“珩儿,来不及了,我听说她和那新科状元走得极近,如今已是打算谈婚论嫁了!”

“谈婚……论嫁?”裴珩心下一震,顿时怔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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