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张雪儿愣了一下,哭声截然而止,而后她看向一直静静站着的,神色平静的温芙。
张雪儿心里仍不甘心,她死活不愿开口道歉,甚至还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温芙!
裴珩见状,愈发觉得此女心肠丑陋,随即朝身旁的松青眼神示意一下,松青会意,当即让人将张雪儿和吴氏都强行拉走了!
至于那三个参与此事的下人,裴珩也吩咐着让他们一并带下去处罚,蕊珠情节较轻,罚了十五大板,桂嬷嬷三十大板,她上了年纪,即使扛得住也会去掉半条命!而巧慧则是五十大板,三人之中属她罚得最重,她跟着张雪儿全程策划这一切,平日里还拉拢温芙身边人作伪证,裴珩就是奔着要将她打死的目的处罚的!
巧慧知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临拖走前还垂死挣扎哭喊道:“世子,饶奴婢一命吧!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要揭发张姑娘,她是算好了时间,主动抓住夫人的手,故意落水让您瞧见,以此误会夫人的,奴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将功补过行不行?世子,世子……”声音越飘越远,直至不见。
听到巧慧这番话,裴珩陡然一怔!
落水的事,他亲眼看到她推了张雪儿,却没想到这竟也是张雪儿设计的一环,自己竟误会了她,还对她说出那番重话!
裴珩心下愧疚愈深,他目光微转,不自觉往那人身上看了一眼。
温芙站在那,她明明受了极大的委屈,可她此刻看上去平静如水,面上并未表现出一丝委屈,也无一丝被洗刷冤屈后的快意,只淡淡的将目光投过来,而后嗓音微冷道:“如今我已自证清白,能否履行承诺,放我离开?”
老夫人见状,忙起身过去拉住她的手,慈眉善目道:“此事是国公府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祖母先向你道个歉!你是个好孩子,祖母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个孙媳妇儿,你且留下来继续和珩哥儿好好过日子罢,往后莫要再提和离之事了,好不好?”说罢,还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成国公也站出来,尴尬道:“昨日皆是误会,对你动用家法实属不该,我等也是被人蒙蔽了才会如此,你且谅解一下。至于和离休弃之事,咱们就当没这回事,你还同往常一样,做你的世子夫人,如何?”说罢,他还朝长公主和裴愉使了个眼色。
老夫人顺着成国公视线看向长公主和裴愉,干咳一声道:“既是我们诬陷了人,那便道个歉吧!”
裴愉本就讨厌温芙,此刻虽知晓她是被人陷害的,但一想到今日沈墨怀跳水下去救她,就妒从心中起。
沈墨怀虽解释清楚了,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而此刻只当没看见成国公的眼色,也没听见老夫人说的话,当即随便寻了个借口,快速言语了两句,没等成国公准许,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而长公主虽知自己误会了儿媳,可若要让她道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此刻见成国公向她使眼色,她也只勉强朝温芙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我便允许你继续留在国公府了!”
闻言,温芙嘴角几不可察的扯了个冷笑。
允许?这句话不像是道歉,倒像是对她的恩赐一般。
是了,要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和国公府尊贵的嫡女向她道歉谈何容易?
自她嫁进来后,她们母女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不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
她们总是随意践踏她的尊严,即便她被人栽赃陷害后洗刷了冤屈,她所挨的那些巴掌和辱骂也不足以让她们产生一丝内疚,更听不到她们一句像样的道歉!
她早就知道的。
她早已习惯了。
温芙深吸一口气,从老夫人手中抽回了手,目光平静而坚定道:“我不需要道歉,如果可以,我只需要一份和离书。”顿了顿,她又道:“事情既已说清,那我便先告退了,若明日能把和离书送来,自是最好。”
说罢,便径直出了门。
长公主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道:“她还敢有脾气了?竟还坚持要和离?我莫不是听错了?她以为她是谁?她不想当这世子夫人,外头的贵女可是争破头想当呢!且瞧她这模样,谁知道是真的想和离,还是故意在这拿乔!”
老夫人不耐道:“行了!我还未说你呢,方才为何不道歉?既是我们的错,道个歉总不过分吧?”
长公主愣了一下。
这是她嫁入国公府二十多年来,老夫人第一次对她露出这副态度,还是为了她最讨厌的人。
不过她虽不满,但心里毕竟理亏,因而也未还嘴,索性直接不说话了。
而这厢,老夫人见裴珩面色深沉,不发一言,似是在沉思着什么,随即叹了一口气道:“珩哥儿,在想什么?你媳妇儿都走远了,还不快去追?”
闻言,裴珩方从刚才被她坚持要和离书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敛了敛神思,朝老夫人作了一揖后,便径直往温芙离开的方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