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可,此事还未完全查清,或许……”
“或许什么?”成国公打断他,凝肃着脸道:“我也希望她是无辜的,可事实呢?你母亲是我最爱的人,如今陷入了这样的危险境地,我是万分忧心,可我方才还是尽力将她往好处想,也仁慈地给过她机会,可是现在种种证据就摆在眼前……珩儿,我知你宠爱这个女人,想保她,可是你母亲现在就躺在病榻上,生死未卜,她难道还能和生你的母亲相比吗?”
裴珩一怔,他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病榻上的长公主,紧抿着唇,终究是没再说话。
二人对话句句在耳,温芙将落在裴珩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她微垂着头,眸光渐暗。
这厢,下人得令后很快捧来一个黑色盒子,成国公打开盒子,当场拿出一把长长的戒尺来,欲亲自动手。
那戒尺为上好的紫檀木戒尺所制,通体黑釉色,幽幽发亮,更向人彰显着它的恐怖。
素心见状,大惊失色,她跪下连连磕头道:“这打下去如何使得?求国公爷开恩,此事真的不是我家姑娘所为,还请查明此事再说……”
裴愉见状,当即打断她,呵斥道:“哪有你说话的份?谁准你一个贱婢插手主子们的事了?”说罢,立即朝身旁下人使了个眼色,左右婆子会意,当即走上前去,拖了素心便往外拉!
而温芙这边,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为素心求情,就被两个婆子架着按跪了下去,被迫伸出了双手。
见她在众人面前被下人掌捆,世子夫人的尊严全无,张雪儿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她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唇角。
一旁的王氏趁着众人此时注意力都在温芙身上时,嘴角也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此时颇为沉重的气氛中,只听“啪”的一声闷响,成国公手握戒尺,扬手狠狠的打在了温芙的手心上。
“一!”
戒尺落下,小厮的报数声随即响起。
温芙感觉到掌心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她疼得皱眉,却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二!”
又是重重的一下。
成国公是武将出身,打人的力度自是会比一般人重许多,再加上温芙肌肤本就娇嫩,平日里裴珩稍微握重了些,她的手都会泛起红印,更别说是这样的打法。
于是,温芙白嫩的手心很快便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老夫人和裴宁不忍心看,皆别过头去。
“三!”
到了第三下时,温芙的手心已经绽开了一道血口子,她的手生得白皙,那道红色长痕便显得格外显眼。
此时,一阵强烈的痛感传来,麻木的疼迅速扩散。
温芙双眸紧闭,长睫微微颤抖,手也本能的被疼痛刺激得微微发颤,然她微垂着头,死死咬着唇,始终未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来。
“四!”
小厮还在报数,成国公继续扬起高高的手,毫不留情的就要打下去。
一旁的裴珩方才闭起了双眼,此时又睁了开来,他视线转向自己的妻,她纤弱的手此时布满了红痕,手心也已然渗出了大片的血,触目惊心。
他面色凝重,剑眉紧紧蹙起,在那戒尺即将再次落下之时,他倏地走了过去,一把便夺过了成国公手中那把长长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