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来,沉沉的睡去。
今晨被裴珩折腾得太累,她需要补眠。
待她一觉醒来时,已是下晌。
她睁开眼,缓了缓,而后便起身去梳洗,紧接着,坐在桌边去用膳。
然刚动筷子,便见素心从外头回来了。
素心上晌借着出去采买的由头,去打听了沈墨怀的动向。
温芙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忙把其他下人都打发出去,而后拉着她坐下,问:“可是表哥有消息了?”
素心点头,小声道:“姑娘,是有消息了,原来表公子这两天一直叫于泰守在府外头候着,也在寻找机会与我们联系呢!我出去没多久于泰就冒出来把我拉去没人的地方说话了,他说表公子如今在京城盘了个宅子长住,打算科举入仕呢!”
温芙一怔,惊讶道:“科举?表哥是想弃商入仕?”
本朝规定商人子弟可以入学读书,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考中可以做官。
然表哥虽从小才学渊博,但对做官一直没什么向往,怎的突然放弃从商,想参加科举做官了?
素心道:“应该是吧!于泰讲了很多关于科举的事,可惜我都听不懂,忘记他怎么说的了,不过,他让我同姑娘你传一句话,说是后日表公子会去城外的普照寺,表公子他……希望姑娘你能去见他一面!”
闻言,温芙双眸顿怔,若有所思。
她心下隐约感觉到,表哥或许是为了她才参加科举的。
以往她每次同他开玩笑,夸他文采斐然,若参加科举,必是状元郎,他每每闻言,只是笑一笑,而后同她道:“比起入仕,我更愿意从商,这样就可以同阿芙你一起留在泉州,一辈子生活在这片我们从小生长的地方了!我往后也可以有很多时间带你游遍天下各个地方。”
对于他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温芙只能想到她与裴珩成亲前,表哥偷偷来见她时,同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阿芙,你信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
温芙心想,他莫不是想靠科举当官,拥有权利后,好摆脱父亲的威胁?
思及此,温芙顿时思绪纷杂,心头直跳。
她一时有些激动,也有些感动。
同时,她还隐隐有些不安。
她当然不会怀疑表哥的能力,只要他想,以他的才能,必定是能做到的。
她自身也希望表哥能强大起来,好让他们日后都不会再受到父亲的威胁。
若没了父亲的威胁,她也不用再顾忌太多。
这些天她本就一心想着要早日与裴珩和离,眼下知道了表哥要参加科举,她心中想要离开国公府的心思也更加坚定了几分。
只是,她还有一层担忧。
她怕万一裴珩在她离开之前,知道了她与表哥的事怎么办?
若他得知真相,觉得失了尊严,会不会恼羞成怒,对他们做出不利的事?
她该去赴约吗?
温芙喃喃自语,不自觉起身,来回踱步走了走,陷入了沉思。
*
裴珩下值回府路上,一心想着待会儿回去了,必须得去趟瑞禧院,同温芙解释下前夜在凝翠轩待了一夜的事。
昨夜过去时她已睡了,今早又没克制住自己,按着她荒唐了一早晨,他便想着无论如何,今夜一定要过去同她解释一番。
经历过上元夜那件事后,他便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对她好些,平日里也要多顾及她的感受。
然他刚翻身下马,跨步入府,便被长公主院里的小厮叫了住。
那小厮得长公主的令,早在府门前相候,见了裴珩,便连忙将他请去荣安堂。
听到小厮说是母亲唤他过去一同用晚膳,有要事相商,裴珩便临时改了路线,往荣安堂走去。
长公主早已命人备好酒菜,只等裴珩回来。
待裴珩一到,母子俩便一同坐下用膳。
膳桌上,长公主照例问了几句,叮嘱他别光顾着忙公务,忽略了身体。
裴珩生性寡言少语,在她这个母亲面前也一向如此,通常是她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一炷香后,二人用完膳,下人端了清茶上来,长公主才开口提正事。
她看着自家儿子道:“珩儿,那日上元夜,张姑娘因你受了重伤,大夫说她后背可能会留疤,此事想必你也知晓了,她一个女子,身上有疤,于婚事不利,咱们国公府理应为此负责,母亲知晓你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今早我将她母亲叫来问了话,商量过后,已达成了共识,待她养好了伤,选个日子,母亲便做主把她许给你做妾吧!”
闻言,裴珩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静默片刻后,他推拒道:“母亲,此事不急,京中人才众多,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张姑娘的夫婿人选,况且,您也未曾当面问过张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