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可她万不该来抢我的孩子,方才还差点把凌儿弄伤了!”说着,便抹着泪哭了起来。
父亲听了直皱眉,他担心阿娘伤到孩子,便有些不耐烦地同她说道:“好了,令仪,快些回去吧!那是崔氏生的孩子,你糊涂了!你想要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别再胡闹了好吗?”
当年的画面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重现。
当时她只以为阿娘是因为失去了孩子太过伤心,错把别人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再一细想,会不会其实她当时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
且在那件事发生不到一个月,母亲就突然半夜落水而亡。
温芙不禁在想,母亲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另有隐情?这背后究竟有没有崔氏的手法?
老夫人让她不要现在揭破,她冷静下来想,确实如此。
以父亲的性格,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他未必会信她!
反而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威胁到阿弟的安全。
经过那丫鬟的事,想必崔氏现在已经在派人去找知晓当年实情的人证了,待找到那产婆和大夫,必会暗中把人杀了毁灭证据。
她得想办法在崔氏之前找到当年替母亲接生的产婆和大夫才行。
静安堂
老夫人杨氏端起茶盏慢悠悠抿了口茶,朝冯嬷嬷道:“都跟她吐露清楚了?”
冯嬷嬷微微躬身,应声道:“该说的都说了,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通过芙姑娘把崔氏给拉下来!”
老夫人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这芙丫头!别看她表面看着性子弱,实际心里也是个有主意的,而且事关她的亲娘,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崔氏这些年愈发怠慢我,以为我老婆子快死了就可以不必演戏了!呵……且看着吧!总有人会来收拾她,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
大雪纷纷的飘落,刺骨的寒风吹来,温芙却已感觉不到冷。
她的脑中思绪繁乱,不由地又想到了她那位阿弟。
她想起一年前刚从泉州回来当日,在家宴上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少年长得英武俊秀,看上去沉默寡言,目光清澈却又藏着不羁。
后来有一日她恰巧碰到少年刚从外面打架回来,他俊秀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衣物还渗着血。
他看到她时只眸光顿了一瞬,继而又恢复冷淡的神色。
他并未打算停下来同她这个阿姐问候一声,只当做没看见般一瘸一拐地从她身旁挪着小步走过去。
她当时想,应该是崔氏平日里对他特地交代过,因为自她回了伯府,他和温绪两兄弟基本没有同她讲过话。
她本也不想理会他,可是当她看到他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时,还是忍不住上前叫住他,将他扶去了自己的院子,替他涂了药并包扎好伤口。
少年刚开始冷漠拒绝,后来拗不过她,便索性随她了。
温芙记得当时他全程沉默不语,只在最后要走时冲她说道:“虽然我阿娘叫我不要同你来往,但是……今日谢谢你!”
说完,便背对着朝她洒脱地挥挥手走了。
接触越多,她渐渐对崔氏平日里区别对待温凌和温绪的态度感到疑惑。
某日温绪刚从外边寻花问柳回来,被父亲发现后狠狠责骂了一顿,还扬言要打他,崔氏听了便立即上前维护,恨不得代他受过。
她看得出来,崔氏对这个儿子是十分亲近宠爱的。
相反的,温凌从外面打架回来,也要被父亲打板子时,崔氏却在一旁很是冷静,只假意维护了两句,便不再作声。
平日里见她对待温凌,也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
她当时颇为疑惑,但也没有细想,只当成是一个母亲的偏心罢了,而今想来,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寒意。
崔氏为了一己私欲,竟恶毒至此。
既把孩子换了过来,也不肯去好好对他。
她不敢想象,温凌从小究竟受了她多少冷待。
温芙正陷入沉思时,迎面却碰上温莹从对面走来。
温芙不想搭理这位高傲又不讲理,还常常对她口出恶言的嫡姐,便未作停留,只沉默着从她身旁走过。
未料刚经过她身旁时,温莹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
“给我站住!”
她愤恨道:“嫁给世子你很得意是吗?好歹我也是你长姐,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你个一点礼数都不懂的下贱胚子,真不愧是那商户出身的贱人生的!”
一想到嫁给裴珩的本应是她,却被这个惹人厌的庶妹得了个天大的便宜,她就恨得牙痒痒。
温芙皱眉,一把拂开她的手,冷声道:“请你闭嘴,我不许任何人侮辱我阿娘!”
温莹冷哼一声,扬声嘲讽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