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求不要换掉卫思允,她就那么想跟卫思允合舞?换一个舞伴都不愿意接受,要找到自己面前来。
凌圈圈不善言辞,更不擅长劝说一个人。
尤其是,江盛这样一副冷峻的、生人勿进的模样,让她心里无比忐忑。
所以,她并不知道,她这番自以为是的示弱和辩解,在一个喜欢她的男人面前,称得上火上浇油。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克制,才没有在凌圈圈面前发火。
“是他要你来找我的吗?”
“不是,”
凌圈圈飞快地摇头否认,“他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你以什么立场和身份来帮他?”
江盛嘶哑着声音,双拳紧握隐隐能看出手背上的靑筋。
凌圈圈有些委屈地放软了声音,“他也帮过我的,而且……”
而且江盛这样随意干涉别人的工作,本来就是不对的。
她识相地没有开口指责,只是委婉道:“而且他的舞蹈天分那么好,肯定能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你换掉他,跟毁了他的未来没什么两样。”
江盛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和缓,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心疼了?”
他阴鸷的眸子落在凌圈圈脸上,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喜欢这样的?年轻的?干净的?光明的?”
卫思允身上的这些标签,每一个,都跟江盛截然相反。
凌圈圈喜欢这样的卫思允,那么自己呢?
他甚至不敢在凌圈圈面前,直接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他害怕,听到的答案,是他绝对没有办法接受的。
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就这么放手,祝她幸福?
绝不可能!
他江盛,才不是那种伪善的慈善家!
凌圈圈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底也不知不觉涌上些许夹杂着委屈的怒气。
她喜欢什么样的人,跟江盛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前世霍魏南那些人,跟凌志凡有所交易,这才拥有掌控她命运的资本。
那么江盛呢?
以为她好的名义,多照顾了她一点,就可以管制她的生活、工作和朋友吗?
这种霸道和强横,正是凌圈圈最厌恶的东西。
她沉默片刻。
从江盛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蒲扇般浓密招人的睫毛盖住眼帘,打下一层细密的阴影。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呢?”
她细声细气地开口,“说到底,你只是好朋友的哥哥,以你的身份,干涉我同学的工作和事业,本来就有点过分吧。”
江盛手指蓦地一僵。
“算了,你要继续针对卫思允,随你吧。
有钱人总是有任性的权利,不是吗?我总不可能,每次都来找你解决。”
她侧过脸,笑了笑,“或许等以后,等我拥有霍君莱那样的地位,就不用再为了一份工作四处求人了。”
她的笑很淡,江盛却瞳孔一缩,声音都有点发紧,“我并没有说不帮你。”
凌圈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打开门下了车。
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的。
都是那么不择手段,残暴而唯我独尊,眼里只有他们自己。
不管对外表现出来是什么模样,可一旦他们发现自己能随意摆弄另一个的命运,就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将别人当成玩具一眼来戏弄。
上辈子她没跟江盛相处过,终究还是小看了他的冷漠。
他的帮助,跟霍魏南对凌志凡的资助一样,都不是什么免费的午餐!
凌圈圈该做的,并不是找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恶劣的男人去求助,而是摆脱这种微不足道的身份。
她要声名远扬,她要那个低头哀求别人高抬贵手的凌圈圈,永远成为历史!
车门被重重地合上,江盛心头一跳,一阵不可抑止的恐慌没来由地淹没他整个人。
凌圈圈纵有满腔委屈和难过,也不想在刘令含面前表露出来。
她冷冰冰地板着脸,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唰地打开水龙头,确定不会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才克制地流下眼泪。
在她眼里,江盛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过,从今天起,都一样了。
刘令含狐疑地看着浴室,凌圈圈今天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才洗完,搞得她想上厕所都只能去隔壁。
不过她现在不敢惹凌圈圈,只敢在手机里跟别人吐槽。
【不知道发了什么骚,一回来就冲到浴室,该不会在外面沾了什么脏东西吧。】
洗澡洗太久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凌圈圈晕晕乎乎地起床,满脸潮红。
她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