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要是被我爸妈知道我要给弟弟买房子,他可能会不高兴。”
凌舅妈连声道:“对对对,这个可不能被他知道,你妈妈那个人最小气了。”
凌奶奶也赞同地点点头,“这事咱们都得保密,最好等房子过户给念鱼了再告诉他们。”
凌圈圈乖巧地抿出一个笑,捏着户口本离开了凌家。
回到江城大学后,她亲眼盯着政教处的人在系统里录入了她的信息,给自己崭新的户口本盖了章。
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理解她对户口本的执念从何而来。
刚刚办户口的人还笑眯眯地劝她,江城农村的户口,比集体户口和市区户口都更有优势,没必要转。
凌圈圈只局促着摇头,示意他快点办。
捏到手里那一刻,才尘埃落定地舒了口气,第一时间回了宿舍,把户口本藏在柜子的角落里。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把户口本缝到自己身上贴身携带。
藏好小本本,她才擦了擦汗,准备去舞蹈室练习军训汇演的舞蹈。
她没注意到,刘令含床位上拉紧的床帘之后,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动作。
上午甘子玉发话之后,辅导员对她再也没了顾及,随手打发了她,让她收拾东西准备退学就行。
她行尸走肉地回了宿舍,像尸体一样一直躺在床上,连午休的王珍和江瑶都没发现,宿舍还有她在。
看凌圈圈鬼鬼祟祟地翻箱倒柜,她立刻绷紧了身子。凌圈圈一走,她就快速爬了下来,在凌圈圈的柜子里翻了起来。
凌圈圈无知无觉地离开,经过操场的时候,正在休息的王珍叫住了她。
“令含一个上午都不见人影,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凌圈圈看了过来,摇了摇头。
王珍和身旁的女生对视了一眼,凑近凌圈圈,“今天早上,教官叫你们去做什么呀?”
凌圈圈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由于前世的经历,凌圈圈并不擅长和同龄的女生相处,尤其王珍虽然装得温和,可凌圈圈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恶意。
所以她并不想跟王珍过多交谈。
看着她的背影,王珍捏紧了手指,呸,高傲什么,一个走运的乡巴佬而已。
正在这时,王珍手机响了,她翻开一看是刘令含的消息,忙背过身子悄悄点开。
【你想要霍魏南的电话号码吗?】
王珍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凌圈圈脚步轻快地走到了舞蹈室。
负责军训汇演编舞的老师早就等候在舞蹈室里,听到凌圈圈开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猝不及防地,满心欢喜的凌圈圈就这样被兜头按进满是冰块的冷水中,浑身发抖。
苏哲毅……
在她以为自己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之后,在她以为离前世的噩梦远了一点之后,她就这么再次见到了年轻十多岁的苏哲毅。
“你就是这次舞蹈系的第一名?教官选出来参加军训汇演的学生?”
他微笑着自钢琴面前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到凌圈圈面前,秋日暴烈的日光打在他的发丝上,都显得温柔起来。
岁月对他格外优待。
无论是十年后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恍若不染尘埃的贵公子一般,时光赠与他的仿佛只有气质的沉淀。
二十五岁的苏哲毅,是这世上最温柔,最亲切,也是最冷漠残忍的男人。
凌圈圈微不可见地退了两步,垂着头,“是我。”
苏哲毅声音柔柔的,一如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一般,浅笑道:
“我是舞蹈系的教授苏哲毅,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相处了。”
彼时他的温柔,几乎让凌圈圈将他当成救星。
被霍魏南侵犯之后,她拖着一身肮脏和难堪向他求助,他却依然挂着温和悲悯的笑。
“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不自爱的女孩子,他对你有企图,我不信你真的看不出来。
你这样和那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贱货有什么区别?让你用身体换取金钱,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你这种人,不配学舞蹈,更不配做我的学生。”
凌圈圈当时哭得差点崩溃,心里的痛苦比身体被撕裂的痛苦更让她难受。
她的确虚荣,想得到关爱,可她从未想过用身体来作为交换。
当她被人占了身子,又被自己视为精神支柱的苏哲毅嫌弃厌恶,以至于让她误以为,她真是苏哲毅口中说的那种人。
痛苦和歉疚交织,从那之后她几乎把自己看成最卑微肮脏的蛆虫,在苏哲毅面前一度将自己看得很低,几乎到了把他的话奉为圣旨的地步。
如果说霍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