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女子声音气势磅礴,却也不失温婉柔和。
“阿姩,这样讲难免有些过了。”
“我看是说轻了!你如此矫惯纵着温家,来日他家兴风作浪,这祸水我看你怎么往肚子咽!”她继续劈头盖脸的教育着男子。
“你多虑了,他们不是那样的为人。”
“说好听点你重情义,说白了你就是个傻的。”女子说完及其生气的给了男子头上一巴掌,又恢复笑容招呼着小男孩:“阿辞,到娘这来。”
女子长相极美,一身青衣衬托的肤色更加白皙,五官端正,尤其是那双眼如同狐狸般勾人心弦,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阿娘…”小男孩委屈的一头扎进了女子的怀里。
男子背着手说教道:“没规没矩,你应唤你阿娘什么?”
“那破称呼不叫也罢!是我让阿辞这么叫我的。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罚我啊?”女子掐着腰,仰着头示威着。
“阿姩,他这性子如此软弱,不可如此惯着他了。”男子拿那女子毫无办法,便放低了姿态柔声劝说。
“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他可不比任何人差。”名叫阿姩的女子蹲下身,揉捏着小男孩肉乎乎的脸蛋又道:“阿辞,男儿有泪不轻弹。若心里实在苦的狠,喝着甜粥,就不苦了。”
阿辞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还养胃!哈哈哈,以往我醉酒时,你的阿娘都会给我熬碗甜粥备上,那一碗下肚堪比神药。”男子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肯定。
“贫嘴!教孩子点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看着面前的母子俩,无奈着迈开步把小男孩抗在肩上,右手牵着那女子,大声喊道:“走咯,回-家!”
三人笑容明媚的走在一起,身影被夕阳的光辉映照着发长,真是好一副美画。
可往往美好的事物都是容易破碎的。
“那师兄的父母…”叶枝意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又紧忙改口试探性的问道:“别的亲人可还在?”
寻澈苦笑道:“死了,一个不剩。就留我一个,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我…”
“是谁干的?”
他摇了摇头,不作答。
“若这个人让师兄很棘手,我可以替你杀了他。”叶枝意极其认真,师兄与师姐是她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他们若有完成不了的事情,那就让她来替他们完成。
寻澈垂着的头猛然惊了起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像来怕血的小姑娘为何会出此言。
叶枝意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我虽不喜杀人,但若谁欺负你与师姐,我定要让他们偿命。”
他眼中含泪,低着头瞪着眼睛不让泪从眼眶里淌下,寻澈默默的拿起那碗甜粥,埋头苦吃,那些泪在没有掩饰的前提下,尽数滴落在那碗粥里,可他不敢抬头,怕自己的懦弱被戳穿,他又带着那几滴苦涩又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叶枝意看出了他的狼狈,师兄还是第一次在人面前哭泣,此时的寻澈脆弱不堪,她也不戳穿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陪着他。
“这是我亲手雕刻的佩饰,就当做师兄送我胭脂的回礼。”
她从怀里拿出了它,正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一片树叶,纹路清晰可见,叶枝意把它轻轻的放在手帕上,转身就走了,或许让他一个人静静会更好受一些。
寻澈双眼微红的看向那佩饰,拿起握在手心,指腹反复的摩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感受到了长久以来都未曾拥有过的温暖,若以前对她是妹妹之间的喜欢大于男女之情,那现在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归属于她了,他倾慕她。
寻澈小声喃喃道:“阿意,我…心悦于你。”
随后他又苦笑着,看啊,自己还是那么软弱,连喜欢都不敢轻易说出口,只敢像个胆小鬼一样在她的背后小声去表达自己的爱意。
灵寐楼是沧阳城里最为繁华的酒楼,哪怕是在深夜里,也能灯火通明的照亮三条小巷,这酒楼的男女皆可去听曲赏舞,当然这也是鱼龙混杂的聚集地,各个风云人物以及小道消息都聚集在此。
楼里共有六层,高的楼层象征着权贵,一楼只接待一些闲人散客,二楼接待富家子弟,三楼只接待朝廷人员,四楼往上最为神秘,知情的人甚少。
却唯独这六楼至今无人登顶。
传言说,六楼是这灵寐楼主人所居住的地方,可那里总是若隐若现的传来鲜血味以及惨叫声,曾有人好奇去探索未知,顷刻间消失在人间。
虽这传言愈演愈烈,但也并不妨碍灵寐楼里的生意,毕竟那里酒香人美,不少人也因此深陷其中。
远处传来桌子以及碗碟的破碎声。
“给我让开!”尤梓安一脚踹开拦路的人喊道。
一旁的管事见状急忙颤颤巍巍的凑了上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