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叶枝意吓得慌了神,连忙摆手。
纪子游看向慌张的小姑娘,那面纱早已不复存在,她眼眶湿润,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苍白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却依旧漂亮到使人怜惜。
他盯着叶枝意的脸,竟升起一丝熟悉感。
“别怕。”纪子游轻声道,生怕面前小姑娘号啕大哭“这不你的错,不必如此自责。”
此时的叶枝意已经顾不上他的安慰了,她脑海里全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你怎么了。”
叶枝意听到他的询问,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在她的眼里这把匕首似乎占满了鲜血,她把匕首放在纪子游身边,转身就往家的方向奔跑。
她现在只想回家,吃师姐做的梅子姜,喝师兄埋在树下的果子酒,还要听师父讲他在江湖里的传奇故事。
纪子游看向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丝愧疚,他起身却一口黑色鲜血吐出,他咬着牙一步步向山下艰难的走去。
叶枝意跑到竹林里,突然停下脚步,她看向周围,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有被毒虫咬到,奇痒无比,挠到自己皮肤溃烂而死,又有被毒蛇嘶咬的身体不成样子,毒发身亡。
这些人豁出命来,到底为了什么。
叶枝意恍惚的往家走去,心想着,到家就好了,她要把今天所有的委屈都说给他们听,这样师姐就可以温柔的抱抱她,师父也可以摸摸她的头,告诉自己并不用怕。
她满心期待的推开门,映入眼底竟是几具身着黑衣的男人,他们躺在血泊里,叶枝意有些慌张,心底一阵不好的预感升起。
她揉了揉眼,似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次睁眼,这一切还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叶枝意眼泪一瞬间涌出来,跌跌撞撞的寻找着两人的身影。
“师父,师姐!!!!”
“师父,师姐!!!!”
叶枝意撕心裂肺的喊着,一声比一声大。
她环顾着四周,却在里屋的地下看到了那刺眼的一抹红,尤梓安身上伤痕累累,嘴里咳出些许鲜血,叶枝意慌了神,一时不知怎么办。
“阿意…。”尤梓安费力的叫着她的名字。
“师姐,我在。我在。”叶枝意连忙作答,生怕尤梓安听不见。
“师父他,他被人刺了好几刀,被一帮人带走了。怪我,都怪我。我没保护好师父…阿意,师父没了,阿意…我打不过他们…阿意。”她一遍又一遍唤着叶枝意,似是怨自己没保护好师父,尤梓安揪着自己胸口处的衣服哭喊着,浑然不顾身上的伤,再重的伤现如今都不抵她心中的痛。
叶枝意声音颤抖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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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怪阿意说。您为何不让她下山?整整十年,她虽从不说出口,心中还是会怨的。”
“安儿啊,世事无常,为师也不想囚她在山上,如同那提线木偶般。”柏儒顺着胡须,摇着头又道:“若有朝一日,机缘成熟,我自会准她下山。”
尤梓安手中提起一壶热茶倒在茶杯里,不经意的打探着:“那…阿意的机缘何时才会到?”
“机缘,谁又能得知呢?”柏儒反问道。
柏儒拿起茶杯送入嘴边,身体却猛然一顿,他侧头倾听,心中暗道不好!
“怎么了师父?”尤梓安察觉到了异样。
只见院子外的门被人撞的叮咣作响,柏儒慌张的站起身,在墙壁上不知摸索着什么。
“安儿来,这里有个暗格,你快躲进去。”
“不行师父,我躲进去你怎么办。”尤梓安拽着柏儒的手不肯撒开。
柏儒迈着大步就把尤梓安往暗格里推:“总要有一个人要在的,安儿别怕。时间紧迫,师父说你要切记,这风头避开以后你们二人即刻启程回到南枝-沧阳城。”话落又从怀里掏出半枚玉佩“这枚玉佩一定要交给阿意手中,除了你们二人,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好……”尤梓安颤颤的接过玉佩。
柏儒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尤梓安的头“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随后毅然决然的关上了暗格的门。
“当年名震天下的柏儒先生,怎如今却也成了缩头乌龟。”只见说话那人踹开房门。
柏儒不抬眼,淡定的坐在棋盘前。“不知各位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柏儒前辈,我尊称你一声前辈,奉劝你交出天羽令,否则就劳烦您老跟我等走一趟了。”为首的是一名身材清瘦,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
虽戴着半边狐狸面具,却不难看出面具下精美的脸,他鼻梁挺拔,眼尾上挑,那双眸柔意轻泛,却隐藏着阴狠暴戾,双唇嫣红,勾人心魄,说他比女人还柔美都不足为过。
“天羽令?我并不知那为何物。阁下怕是找错人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