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空灵飘渺的琴声从竹林深处响起,寻着琴声而去,一位身着紫色纱衣的姑娘端坐在庭院处,指尖不断的弹拨着身前的琴弦。
她肌肤胜雪,鹅蛋般的脸却毫无血色,一双瑞凤眼狭长却没有勾角,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那眉状如柳叶,弧度优美,眉眼间有一种破碎感,满头青丝随意的用白玉发簪挽了起来,碎发轻垂在锁骨前。
只见一片竹叶向叶枝意袭来,那叶子随风化形,如暗器般,锋利无比,迫使叶枝意指尖下的琴声就此中断。
她皱了下眉头,伸手夹住了那片叶子,那一瞬,额前的发丝轻轻拂动。
叶枝意此时看见了躲在树后的尤梓安,那刺眼的红衣衫早已暴露出她的所在,浑然不知情况的尤梓安还在树后捂着嘴偷乐。
“师姐,你还是那么喜欢捉弄我。”叶枝意挑了挑眉,毫无迟疑的将叶子飞向树后暴露出来的那抹红色,那衣衫一角已然成了碎片,叶子随后又恢复了原状。
尤梓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裙摆,气的从树后跳了出来“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刚下山买的新裙子。”
“下山?师父何时才能准我下次山啊…”叶枝意听到尤梓安下山,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
她也想下山,自打叶枝意记事起,就在山上习琴棋书画,年复一年。只要她张口提及下山两字,师父就就极其生气。反而师姐可以肆意潇洒,锄强扶弱好不快活!
渐渐的叶枝意心中便不再期待了,最后如同木偶般天天弹琴写字。
好在那时师哥跟师姐心里惦记着她,每次下山回来都会给她带来新鲜的小玩意。
“嗯…可能师父有他自己的道理吧。”尤梓安看出面前小姑娘的失落,不禁安慰着。
“没关系的。”
“可惜这梅子姜了,某个小丫头可没有这个口福喽。”尤梓安叉着腰,手指轻轻的点叶枝意的脑袋。
叶枝意听到这话,就一头扎进尤梓安的怀里,牵起尤梓安的手往自己脸蛋上放,轻轻的蹭了蹭她的手,像小猫咪一般撒娇。“师姐,别生气了,阿意错了,等阿意以后有钱了给师姐买好多好多裙子。”
“那你乖乖把药喝了,我就原谅你。”尤梓安一只手捏着鼻子,端着一碗汤药就送到叶枝意的嘴边。
“不要,太苦了。”
“就你这身子不喝药怎经受得住,你不喝我可就告诉师父了。”
“不不不,我喝。”叶枝意皱着眉头憋着气一口喝个精光,随之而来就是弥漫在口腔的苦涩。
“你张嘴就不苦了,啊——”
“啊——”
叶枝意张嘴的一瞬间,尤梓安将梅子姜送入叶枝意的嘴里,一股清甜的梅子香瞬间扩散在口中。
“还是师姐对我最好了,要我说这天下人的手艺啊,都不及师姐的万分之一。”叶枝意脸蛋塞得鼓鼓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要我说啊,这全天下就属你嘴甜。”尤梓安听到此话,顿时喜笑颜开。
“对了阿意,师父他说让你去山上打些野果。”
叶枝意无奈的耸了耸肩道:“那果子又酸又涩,师父品味还真的是别具一格。”
“阿意加油,师姐相信你。”尤梓安视死如归的看向叶枝意,拍拍她的肩膀,重重的点了点头。
叶枝意拿起放在一旁的面纱系在耳后,转身向山林走去,临走前看了一眼屋里的老人家他正悠哉的扇着风。
此时柏儒自顾自的下着棋,他眉头紧皱着,眼底尽是疲惫,脸庞上充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一枚白棋缓缓落下,黑色棋子满盘皆输,柏儒苦笑一声,看向窗外叶枝意逐渐消失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雨后的竹林放眼望去,阵阵清香,幽静而又神秘。
叶枝意提起裙摆穿过竹林,往山上走去,泥土被雨水渗透的潮湿,一步一个脚印。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周围杂乱的脚印,以及被砍断的竹子,她闻着好似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环顾四周,心中已然有了定数,想必这里刚不久发生了激烈打斗的痕迹,看这架势,大概这些人都是冲着一个人来的。
叶枝意不敢多停留,心中暗道,只想快点摘些果子回家。
抵达山顶时,天色渐晚,叶枝意捡起地上的石子击打着树上的浆果,果子一颗一颗从树上落了下来,叶枝意弯腰捡起果子紧忙就准备回去。
可就在此时,浓郁的血腥味袭来,危险的气息正从背后靠近,叶枝意下意识握向自己身后的佩剑,可却空无一物。
糟糕!佩剑没带!叶枝意后悔不已,谁又能想到上山采个浆果就会遇到意外呢,这赤手空拳打架并不是她的强项。
此时做什么都已然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叶枝意脖颈前,冰凉刺骨的感觉使她打了个冷颤。
“你是谁。”
一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