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有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台风来了。
一改往日的燥热,乌云大片大片的遮住阳光,雨还没有落,那种沉闷叫人的心情有些阴翳。校园路上行人纷纷,但都默不作声,与往日的欢声笑语大相径庭。
和天气一样,陈夕又有点躁动不安,有一股无名的情绪,不知何处发泄。
距离上次出海和雅希更进一步已经三天了,给她发信息也很久才回,约她出来也每次推脱,甚至给了自己一笔钱,说是医药费,不收的话就绝交。
初始不觉得怎么样,但这两三天总感觉怪怪的。
“她在吊我胃口?”陈夕这才回过神来,欲情故纵,爱情中常见的把戏,这让他有些冷静下来了,这段感情开始的有些草率,她大概是没有安全感吧。
陈夕用自己之前的思维考虑这件事,心里面有了底。
“现在更是我表示坚定的时候了,只有让她对自己没有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才能让她心安。”
暗笑了自己一句:“关心则乱”后,把这些情感抛在脑后,又把中心移到学习上。
傍晚,陈夕来到雅希楼下,叫她一起喝糖水。
等了将近10分钟,纤纤素裙缓步而行,撑一把暗红色的伞,是这片天空下最不一样的风景,陈夕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将一支玫瑰花随同发簪,装饰在一瀑秀发上。
她面含笑意,他眼里满是她。
没有质问这几天的的冷漠,陈夕只是捋了捋她的秀发,
“这几天课程安排紧吗,是不是感觉压力有些大?”
“有一点吧,我的导师给我一个书单,让我仔细阅读,以便之后和他一起开展研究,还有一些外出作业的任务吧,总体上说还是有些累的。”
听到这儿,陈夕暗暗松了一口气之余,捏了捏雅希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
“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没事,我自己来吧,这些都是要锻炼的,也有助于我的个人成长。”
“好吧,不过要是遇到难题解决不了了,一定要和我说,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看着面前一脸关切、滔滔不绝的陈夕,雅希有些不忍再看他澄澈的眼神。
刚认识他那种势均力敌的交锋,还有不时展现出来的冷漠,让雅希提起了兴趣,想好好玩一把,但不知道他是恋爱脑,本以为发生过那件事之后大家会心有灵犀的一拍两散,可现在,很难收场了。
看着面色不变的雅希,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希,有没有在听?”
可看着他,雅希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是点了点头。
陈夕没有察觉到异常,只当她是太累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个人似乎感情回温,看看电影,唱唱歌,然后漫步在路灯之下,拥吻。
寒假开始了,湿冷的空气,泛着凉意的海风,叫人难以忍受。
陈夕没有回家过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一大家子亲戚的疑惑和质问,这好比把他置身在绞刑架上,一寸一寸折磨。电话另一面的父母也沉默,默许了他的做法,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哀?
陈夕打听能不能租一个短期的房子,让他在异乡度过这个寒冷的冬。
雅希说她在外面有,便领着陈夕过去。
房子面积并不小,各种设施样样俱全,更夸张的是家里内部有一个电梯,上一层是卧室,下一层则是仓库。
他一直都知道雅希家境应该不错,但他还是低估了,一种自卑感涌上心头,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终于使他看清了自己的境况,背包里装着他在学校勤工俭学赚钱买的项链,是那么寒酸,那么不值一提。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钥匙只有我有,不会有其他人过来,卧室的话住这间。”
说罢带着他上了电梯,右边的一边房间不那么积尘,看来是有人偶尔来住的。
“好。”
“把床单换上后稍微收拾一下,我们就去吃夜宵,然后我得回家了。”
“行。”
见陈夕少言寡语,雅希也不再说什么。她本以为他至少会表现得很热情。
就这样,两个人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也不言语。
吃好了夜宵,天色不早了。
雅希在等他开口,只要他说留下她一定不走。
可她失望了,一路上陈夕都寡言少语。
“我叫车了。”
“嗯。”
雅希开始在手机上叫车,那车花了几分钟才过来,但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车到了,陈夕打开了车门,一手扶着门框上方。
雅希坐了上去,和他挥了挥手,就要摇上车窗。
“等一下。”
汽车引擎刚刚启动,这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