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道:“父皇不会允许的。”
沈逸夏道:“你应该更担心老舅,母亲远嫁南越,比留在京城更能全皇家颜面,表哥,你考虑清楚后再做决定,别到头来,谁都没讨到好处,大家都痛苦,你若真在乎我娘的话。”
说完,大步离开。
静王端着茶杯发呆,李得喜轻轻走了出来:“殿下,茶凉了。”
静王将茶杯放下,冷声道:“你都听见了?”
李得喜道:“老奴听见了。”
静王:“听见了那就去办吧,皇姑,不能离开大梁,更不能嫁给外族人。”
顾明秀从长春宫出来,一路看着长春宫的萧条,感概颇深,姚贵妃死后,皇帝并将她贬为庶民,而是以嫔妃礼下葬入皇陵,可见,皇帝并不恨她,对她还留有余情。
但她生前住的长春宫……想想姚贵妃在世,春风正得意时,何等尊贵热闹?
她有点明白静王妃为何会选在长春宫见面了。
她是在警告么?
示好居多吧,警告也是应该的。
谁让现在的沈逸夏如日中天呢,只要他肯松口,太子之位垂手可得。
保持平常心就好,她
爱如何便如何吧。
顾明秀不愿意往深里想,更不愿意多想。
出门就遇到寻来的沈逸夏,顾明秀忙迎了上去,沈逸夏很自然地牵她的手,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顾明秀笑道:“怎么了?”
“她没有为难你吧?”
顾明秀摇头:“请喝茶呢。”
沈逸夏点头:“嗯,我也喝了一肚子的茶,静王亲手沏的。”
顾明秀道:“还真是夫妻,爱好都是一样的。”
“我们去看母亲吧。”顾明秀道:“表嫂待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沈逸夏叹了口气,站住,将她的手揣自己兜里:“阿秀,真的很想离开这里,咱们一道去湖洲,陪祖母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顾明秀扬脸看他,知道他在愧疚。
真诚道:“去住一阵子是可以的,却不能长住,毕竟你是理亲王,而我是你的王妃啊,咱们接受了这个封号,就该担起属于这个封号的责任,相公,人生呢,很短,人生也可以说很长,过得开不开心,不是身处何处,而是心在何处,若心不宁,即使在湖洲,咱们也逃不过纷杂与争斗,若心安,在朝堂也一样能过得平和,虽然咱
们经历了很多磨难与波折,但都走过来了,有惊无险,我从不怨嫁给了你,有你在的地方,哪儿都是我的家。”
沈逸夏动容,他的小妻子总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苍桑与通透,总能一眼看穿他心底的担忧。
上天何其不公,让他生来便承受其他孩子没有承受过的痛苦,让他遇到一位混帐恶毒的父亲,又何其偏宠,让他娶她为妻,一个人的时候,他偶尔会想,若当初娶的不是阿秀,现在的他,还有没有活在这世间?
“阿秀,你对我,可还有什么要求?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他像个孩子一样,突然高兴起来,虔诚地望着顾明秀道。
顾明秀歪头很认真的想,笑道:“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可不能浪费了,一定要想个你很难做到的事。”
沈逸夏拉着她的手摇头:“好,快想,只要不是上天摘下,下海捞月,什么都行。”
想了好一阵,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笑。
“阿秀?”他又站住:“不说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顾明秀道:“我才不着急呢,便是你不许诺,我要什么,你还不答应么?”
沈逸夏想
了想点头:“也对,只要是我家阿秀提的要求,我都答应。”
顾明秀却道:“我想好了。”
沈逸夏高兴道:“好,快说出来,为夫一定给你办,就算现在办不到,将来也一定给你办到。”
顾明秀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看她表情严肃起来,沈逸夏认真地听:“好,你说,我听。”
顾明秀道:“我只希望,你的心里一定有我,只有我。”
沈逸夏愣住,这算什么要求?
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人心最难测,年轻时千好万好,老了老了可就难说了。”顾明秀背转身去,望着远处的宫墙,福康在储秀宫养伤,修远也在。
“你不相信我?”沈逸夏急了,追上,站在她面前,捧住她的脸。
“不是不信,阿夏,感情这种事情,没个一定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爱一个人一生一世,所有的感情都经不起岁月的磋砣,柴米油盐的搓磨,还有太过熟悉后的平淡,这些,天长日久,爱情会变成亲情,因为有孩子为纽带,家庭会很稳固,但夫妻感情却会变味,没了当初的心动与激情,当有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