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这个结果娘子满意就好。”
顾明秀道:“我也知道,你与静王是表弟,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与阿秋和阿春两个并不怎么亲近,倒与静王走得更近,有这份情意在,你自是不愿意与他反目成仇,但你不愿意,不代表他不想,做了这么多龌龊事,不受点惩处,对不住老天爷的公平。”
沈逸夏道:“娘子说得对,我虽与他有情份在,但谁让他一再触怒我家娘子?董虎的事,还有权叔的毒他都承认了,还有,诬陷英国公也是他指使人干的,太慈宁宫,他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认为皇帝对我更好,比对他要好,就心生嫉妒,故意找我麻烦,让我不好过。”
顾明秀道:“所以,相公不要不开心,放心吧,皇上不会将静王如何的,顶多就是惩罚惩罚他,过不了多久,静王就会从大牢里出来。”
沈逸夏道:“你别小看了这句‘过不了多久’谁也不知道要过多久,再者,从牢里出来后的静王,就不会再是以前的静王,大家不会再追捧他,跟随他,经此一事,那些会钻营的臣子们,心中定然又做了别的打算,比如说,投诚
于我,或者转向另一个中能的王储。”
顾明秀道:“你的意思是,经此一事,静王会失去继承权?”
沈逸夏道:“安惯例是如此,但也有不一样的。”
这话句象是安慰。
我要安慰做什么?
一抬眸,落入幽深漆黑的眸光中:“怎么不一样?因为不再有人能继承皇位?”
“谁当皇帝与我无关,但别惹我,更别想动我的孩子。”
沈逸夏将她揽入怀里:“是,你说得很对,他不该动咱们的孩子。”
顾明秀道:“方才梁公子来了,找阿慧找得快要疯了,你派出的人,可有消息了?”
沈逸夏道:“她存心躲就很难找到,不过,也只是一时之气,过不了多久,等外面的风声淡了,她会回来的。”
顾明秀道:“你这么肯定?”
沈逸夏道:“阿慧不是你,她素来会审时度势,不是一根筋。”
顾明秀嗔道:“你是说我一根筋?”
沈逸夏道:“对,你就是一根筋,要不然,咱们两个过不到现在,换作阿慧,可能找跑了。”
顾明秀不解:“怎么可能,你这么好,阿慧若嫁了你,肯定会陪你白头到老。”
沈逸夏摸着她的
前额:“也就你觉得我好,傻娘子。”
顾明秀瞪眼:“本来就好,不用觉得。”
沈逸夏道:“阿慧同你真的不一样,你认为的好,对于她来说,未必就是好,嫁给我,外表看着光鲜,初嫁时,是英国公世子妃,一等公爵的嫡媳,阿慧那种心性,一开始是会觉得很风光的,但若要她用心头血为我治蛊,怕是万万不可能的,后来因为英国公谋反之事,又差点成了阶下囚,那一次,若是阿慧,怕是与许氏与姚氏一样,都跟人跑了,再后来,一次又一次遭人黑手……”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黯哑,顾明秀抬眸,触见他满眼的内疚与心疼。
“阿慧最会趋利避害,她是个有功利心的人,虽然经历过下堂之事后,改变很多,但本性如此,所以,你放心,她既不会自杀,也不会一直躲着不出来。如今外头虽然还在传她的过往,但大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静王身上,已经对皇储的但心,谁该继承,由谁继承,这件事,朝野上下,都很产心,在这个大环境下,人们很快会忘了她的事,没人关注她,她就出来了。”
顾明秀点头:“但愿
如此,不过,现在的阿慧,不再是个功利极强的人了。”
沈逸夏点头:“娘子说得对,阿慧这两年改变很大,但她不是个会轻生的人,放心吧,以她的精明,她会选个最好的时机回来的。”
他如此信心满满,顾明秀的担忧果然消减不少。
沈逸夏去见福康。
福康自在读经书,竟是一卷《金刚经》
“母亲!”沈逸夏上前行礼。
福康抬眸,面色平静:“见过皇帝了?”
沈逸夏道:“静王被押玉宗人府大牢了。”
福康道:“可判了?”
沈逸夏摇头:“没有,怔据不足,但他承认了董虎和阿桃是他唆使,也承认了陷害英国公的事,还有权叔,也是他的手笔。”
福康道:“好,我知道了。”
沈逸夏问:“母亲没有别的可说吗?”
福康抬眸:“你希望我说什么?”
沈逸夏道:“安氏并非静王所杀。”
福康道:“安氏不是阿慧的丫环所杀么?”
沈逸夏道:“珠儿一个小丫环,哪敢谋害国公夫人,自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福康道:“当时静王妃也在,你认为不是静王妃,难道真是阿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