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瞧瞧她这嘴脸,哪还象个长公主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居家小妇人。”
顾明秀笑道:“长公主会是什么样儿?母亲成亲生子后,不就该是个居家小妇人吗?”
花嬷嬷正色道:“世子妃是没见过长公主以前什么样儿,说是巾帼英雄也不为过,当年啊,先帝突然驾崩,皇上身体不好,又胆小软弱,宗亲中,有些手握大权的王爷国戚一个两个都对皇位虎视耽耽,偏皇帝又担不起事,就是长公主顶在前头,比楚更是伺机蠢蠢欲动,那时候的朝庭呀,岌岌可危,全靠长公主支撑着,她一边有条不紊处理朝政,一边还要安抚北楚,还要教导皇帝,唉,一个女儿家,真真难为她了。”
原来福康当年如此强大能干么?
顾明秀立即露出敬佩之色。
福康倒不好意思了:“别听嬷嬷的,你母亲我,也只是个小女人,不过是逼急了,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后来皇帝身体养好了,慢慢熟习了朝政,我便退朝还政,不管政事了。”
顾明秀感叹:“难怪皇上对母亲很是宽容与敬重,若母亲是男儿,当年这皇位就该是您的了吧
。”
福康嗔她:“胡说什么?”
忙向太后道:“母后,阿秀是小孩子,不懂事,说话不经大脑,您别见怪。”
太后道:“她说得也没错,若你是男子,当年的皇位就该是你的,你若当皇帝,咱这大梁,保不齐比现在强盛多了,还怕什么北楚。”
这话若是上皇帝听见会如何?
顾明秀后知后觉地吐吐舌头,心道,也就在这里说说罢了,出了这慈宁宫的门再说,怕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但愿慈宁宫里没有长舌的,或者皇帝的耳朵,不然……
可太后与福康似乎并不太在意,又聊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顾明秀感觉有点压抑,好象呼吸不畅,便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来,正好慈宁宫里开了许多几株红杏,便信步走到杏树下。
花嬷嬷跟了出来,塞给她一个手炉。
“世子妃是不是觉得,方才太后的话有点太过了?”
顾明秀吓一跳:“哪里,阿秀可不敢置喙太后娘娘的话。”
花嬷嬷摆摆手:“世子妃不必在意,这也不是什么宫中辛秘,皇上当年确实胆小懦弱,象是没开窍似的,担不起整个国家大责,长公主殿下真的
很辛苦,她一个弱女子,既要抵御来自朝庭内部与宗室里的明枪暗箭,又要抵御邻国的狼子野心,好在她明慧大胆,勇敢精明,办事又果决明快,一步一步控制住了朝政,更收服了一批精明强干的心腹大臣,当年,甚至有人上奏,请长公主登基为帝……”
还真有这样的事儿?
只是怎么从未听说过,坊间并未有此种传闻。
“不奇怪,当年外头都在传,但长公主明令禁止这种传言,也不许朝中有人议论这件事,皇帝那时离不开长公主,甚至不愿意她出嫁,希望永留宫中帮他处理政事,后来,长公主想了很多办法逼迫皇帝成长,不再事事挡在他前头,让他面对本该面对的危险与困难,这样皇帝才一步步强大起来,后来北楚皇帝派兵屡屡犯进,指明要娶长公主为妻,只有和亲,才能保证边关一段时间太平,皇帝自是不肯的,长公主自己也不愿意,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皇帝又答应了,逼长公主和亲,长公主在和亲的路上逃了,遇上了英国公……”
顾明秀不解:“您说皇上离不开长公主,怎么可能非逼着她去和亲呢?
”
花嬷嬷摇头道:“这事儿,一直是个谜,太后不知道,可能只有长公主与皇帝清楚是为什么。”
“当年没能和亲,是不是比楚就公然犯境,挑起两国战争了?”顾明秀问。
花嬷嬷点头:“不错,长公主在和亲的路上逃走,荆王大怒,发兵南下,还好有英国公,大梁与比楚大战了一年多,总算将北楚人赶回了寒漠河以北,那一年多时间里,长公主就在军营里,她成了女军师,女将军,与英国公并肩作战,生出情意,后来就在军营里成了亲,她成亲,皇上并不知晓,只是给太后娘娘来了封信,说她过得很好,嫁得如意郎君,将士凯旋,皇上原是很高兴的,大赏三军,也要给英国公加官进爵,英国公当场拒绝,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请皇帝为他与长公主证婚,皇帝当时脸色就变了,长公主便在三军庆功宴上牵着英国公的手走到皇上面前,希望得到他的祝福,皇帝大怒,差点掀了桌子,此事,成了皇帝心中的一个结,所以,后来他一直不待见英国公……也不许长公主再离开京城半步,拿掉了公主手中所有的权力,她
就只是个富贵闲人长公主。”
原来如此。
“那二太太呢?既然母亲与英国公两情相悦,为何会与二太太谢氏先有了儿子?不合理啊。”顾明秀道。
花嬷嬷摇头:“不清楚,这件事,太后也很恼火,但公主殿下却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