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得牙痒痒啊,若那该死的沈逸夏没有当众揭穿,阿诚就真的逃脱生天了,现在这状况,他成了在逃死囚,全国通缉,而皇帝为此大怒,下旨严查,整个姚家人都有嫌疑,包括贵妃和太子,都被怀疑。
姚国公早想好的那套状词,顿时找不到时机禀报皇帝了。
所以,这口气当真窝囊得很。
不过,好在这次来出使的是北镜王!
这位北镜王与荆王是对头,他本是老北楚皇的嫡子,荆王反而是妃子所生,北楚太子亡故后,原本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是北镜王,却被荆王给夺了皇位,尽管荆王得了皇位后很厚待这位皇兄,但北镜王夺位之心不死,这一次出使,是荆王下的旨,他却是很不情愿的,认为这是荆王故意在折辱他,因为,往常这种出使,派个郡王便好,自己是亲王,而且是权位最高的亲王,竟然被当成了使者,当真很窝囊。
所以,与荆王作对,成了镜王最乐意又最开心做的事情。
既然要与荆王作对,荆王想要议和,北镜王的想法就不一样了,所以,这一路,与姚国舅熟了,人一熟,有事就好商量。
姚国舅不好
开口说的话,北镜王也不说,却有法子把想表达的东西表达给皇帝听见。
比如说,让皇帝派来监视的人听见不该听见的消息,又让暗卫寻到一些信笺或者信物什么的。
都是对英国公不利的,指向英国公叛国的。
皇帝本就对英国公很不满,一点怀疑的种子,到了皇帝这里,就浸在水里,泡胀泡发,比原先大了好几倍。
也更容易发芽生根。
更何况,北镜王此番来提出的议和条件与沈逸夏当初回来是说的很不同,几乎大相径庭,让那个怀疑有了可以作证的根据。
所以,皇帝在震怒换囚的同时,还是召了姚国舅查问叛国之事。
姚国舅如愿以偿将早就收罗好的证据呈给皇帝。
皇帝没怎么仔细看,只是大喜过望地将证据扔给黄丞相:“人证物证此番全有了,朕倒要看看,他沈清枫再如何沈脱罪责。”
黄丞相迅速浏览了一遍所谓的证据,迟疑道:“皇上,此事只是姚侯片面之词,怕是还要等英国公人来了之后,当面对质才能定夺吧。”
皇帝冷笑:“他人都不露面,怎么个当面对质法?到时候又躲在长公主身后避难,或
者,拉儿子出来求情,哼,仗着朕顾念着亲情,又宠着阿夏,为所欲为。”
当今皇帝说这样的话,显得很孩子气,说来,也是皇帝自家的事,闹一阵,闹到最后可能大家还是亲戚归亲戚,外人归外人,可偏要把大臣扯进来,又不是头一回了,黄丞相头痛。
想了想,正色道:“皇上,话是如此,若沈国公当真谋逆叛国,既便长公子与沈世子如何阻拦,臣等还是会奏请皇上为国之安全大计,禀公执法,严惩罪人。”
这话让皇帝听得很是舒心,点头道:“不错,丞相所言及是。那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该如何处置,丞相先拿个章程吧。”
黄丞相摸了摸不太长的胡须,暗暗苦笑道:“沈国公毕竟位高权重,在军中与朝中威望颇高,此事必须公开公正,仔细严查,必得让他心服口服,亲口认罪,同时,也要昭告天下,让朝堂上下信服,否则,怕引起不必要的舆情,惹人诽议不说,还怕寒了军中将士与朝中众人的心啊。”
皇帝正是不愿如此,巴不得现在就给英国公扣个叛国人帽子,反正英国公府外面围着的人还未撤走,当初围府
的名义就是这个,正好也坐初了当初的罪名,免得人家说自己出尔反尔,随便扣帽子。
可丞相说的有理有据,言正词严,没有半分错处,又严肃认正,不偏不倚,倒让皇帝不好反驳,因为丞相走的是正常程序。
姚国舅当然不想这样,忙道:“丞相大人危言耸听,依你之言,不论英国公做过什么,只要将他拿没,便会引起朝堂上下诽议,军中哗变?这天下,可是陛下的天下,这朝臣与百姓,这军中将士也是陛下的,不是他沈某人的。”
这话可算诛心,挑拨不算,还扣了顶更大更脏的帽子。
黄丞相气得脸色发白,横眉道:“国舅莫要恶意曲解本相的意思,更莫要妄自揣度,英国公此人品性为人,为国如何,自有朝臣百信公断,若他是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本相必定会奏请圣裁严惩不怠,可仅凭国舅一人所言,便将一位肱骨大臣判下重罪,莫说本相不服,相信朝中其他各位大臣也会不服,本相说此案按正堂程序审查何错之有?莫非国舅所呈之证据经不得推敲,经不得查审,国舅不敢与英国公当面对质?”
姚国舅虽然狂傲蛮
横,可黄丞相为官几十年,在宦海浮沉中,始中屹立不倒,自有他的过人之处,素来长于机辩,一时竟被怼得无言以对,瞪大眼睛喷火。
黄丞相却又道:“本相也未说你国舅搜罗伪证陷害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