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崔曲儿的一切皆是泡影了,你连你自己是只什么种类的鸟儿都是懵懂的,又哪里还记得许多旁人的好歹话,你说可是?”
崔曲儿傻眼:“我跟你真情流露,你跟我讲相声呢?”
苏缘露了个无言以对的表情。
小鸟洒脱的摆摆头:“算了算了,不整那套虚的。”
吃了两口,又目光晶亮的朝她宣誓,“狐狸!你记着,若我还有那个造化,若我还能重新来过,我一定,再来找你交个朋友。”
苏缘取笑:“什么呀,你分明就是眼馋我的香火,嘴馋我的供品,拿我当长期饭票呗。”
崔曲儿厚颜无耻嘿嘿卖笑。
苏缘曲指推了推她的背:“罢罢,也罢,别多废话了,吃好喝好,趁着松快睡一觉吧,天亮了我送你走。”
将苹果啃了大半,又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艰难屈颈,细细梳理完全身羽毛。小鸟四仰八叉往供桌上一倒:“饱了,睡了。”
翌日,清晨。
供桌上的喜鹊率先苏醒,正在果盘里反复横跳,挑挑拣拣。
张了一副好肝胆,是崔曲儿无疑。
喜鹊最后衔了一颗青枣,勾头勾脑的看向她,疑惑的歪了歪小脑袋。
苏缘目光微动,只消抬手,喜鹊便惊声逃离。
鸟儿惊飞,口中青枣猝然滑落,‘咚’地一声砸在桌上,翻滚着撞到她的指尖。
喜鹊头也敢不回。
苏缘抓起那颗青枣,追着它的影子出门。
忽然铩步于门前。
风卷草折,叶落萧萧,她举目纵然,看见林木,又见苍天。
浮云浅浅,旭日满山,树木千千万万,鸟雀自山间清醒,长翅扶摇,云外惊飞。
它隐在其中,无影无踪,无处可寻。
原来后来,山高水长,相见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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