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祈福的天灯映照着这乐风和九儒间情之所至的拥抱,也让站在楼阁下的观南看得清清楚楚。
终究是要面对这个现实的,他之于乐风早已是只能用鲜血祭奠的禁忌,
乐风已经拥有了另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
这时观南身边的一个侍卫匆匆赶来递给了观南一封信件,上面只有简单两句话:
优昙战鼓初始拥有者,是为不可宽恕之人。
观南看着这两句话,脸色几番变化,眼神晦暗难辨:要犯下怎样的过错才会变成不可宽恕者?
优昙战鼓的初始拥有者又怎么可能是个善人!想到这里,观南心里有了计较。
在回去的路上,乐风刚刚恢复的身体还是觉得疲累了,九儒于是熟练地背起了乐风。
乐风软软地趴在九儒的背上,双手环住九儒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九儒,为什么送我埙和木鱼啊?”
“在你儿时起,我就知道你会吹埙,可惜之前你用的那一只在离开贺兰山时丢失了,
现在这只正好拿给你用,至于木鱼,觉得烦了就敲木鱼,敲一敲就不烦了。”
“我的儿时,可我从没在贺兰山见过你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今天生辰?”
乐风打起精神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从没见过九儒
“你不是有一只很喜欢的夜枭,那就是我。你出生的那一日,
月亮格外明亮,我就站在窗外的大树上看着你。”
“啊,那只总在我睡觉时跑来找我玩的夜枭吗?每次都带给我好吃的野果子。”
乐风想起了儿时那只十分特别的夜枭
“嗯,还有你跑去森林玩时遇见的白鹿,也是我。
那一次你实在是跑得太远了,还是我驮着你将你送回了族里。”
“还有一只山猫。”
“那只山猫也是你吗?”
"不是,那是我找来陪你玩的。"
“哦,它还偷吃了我的鸡腿。”
“我知道,我后来骂它了。”
九儒一件一件细数着过往的交集,这些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在他漫长的记忆长河中闪闪发光。
“真好,原来你一直都在啊。”她一直以为贺兰山带给自己的只有无法挣脱的诅咒,
可一路听着九儒说着过往,乐风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用平静甚至怀念的心情去看待自己的过去。
终于,乐风还是抵不住疲惫,终于在九儒的背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观南就坐在了食肆中等待贺兰锦派来的传信人。
昨日的信笺上语意不明,观南于是打算亲自问一问贺兰锦的人,关于这个九儒的消息。
等了没有多久,一道身影毫不起眼的坐在了观南的面前,低声说道:
“国师大人何故召小人前来,这样做风险极大。”
“无妨,几句话的事,那个观南,大祭司有什么说法吗?”
“据大祭司猜测,此人当是上古优昙战鼓的第一任拥有者,
也是战鼓的制造者,是为不可宽恕之人,神罚永不入轮回。
其他的,大祭司并未提及。还有,大祭司说了,第三只战鼓不日即可发往江南,
还望国师大人早做安排。属下告辞。”
说完,不等观南吩咐便自行离开。观南对此人的无礼并不放在心上,
本来她和贺兰锦的合作也是基于相同的仇恨,彼此间并无多少信任。
此人走后,观南并未立即离开,他坐在食肆的窗边,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却一口未动。
他脑海中反复地思量着刚刚听到的消息,不可宽恕之人,永不入轮回。
这个人同优昙战鼓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
贺兰锦的顾虑不无道理。这个优昙战鼓的初始拥有者,对战鼓的了解和掌控定有过人之处。
看来,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既然这样今晚就开始摆放战鼓吧,尽快动身去往江南。
为了这一切,自己已经失去了乐风,如果因为此时的迟疑导致功亏一篑那才真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观南起身结账,在随从的护卫下离开了。窗边的小麻雀也顺势飞离了这里。
清晨的小院里,九儒正在准备今天的早餐,昨晚回来的太晚了,
乐风才刚刚痊愈,很快的又要迎接下一次的月圆夜。
九儒这次格外紧张,担心乐风连续两次的献祭时间过于靠近会让乐风元气大伤,
甚至无法支撑整个献祭过程。在这样的担心下,早餐不小心做得太多了。
此时,乐风、清妍和九儒坐在桌边,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惊呆了。
玄鸟从外面飞了回来,正要同九儒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