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走近,似是想把她抱起。
司沅反客为主,将他一拽,按进椅子,顺带坐进他的怀里,内心不免失笑,现在撩拨他当真是信手拈来。
一回生二回熟,李弘暄已经完全习惯她的胡来。
可身上的人除了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再无下文。
今日才进行了三分之一,离下班还早,可她真的又累又寂寞,只想缓缓。
有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肩头。
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恨的人,却又是唯一个能给予她片刻宁静的人。
“李弘暄,我现在这样,你喜欢吗?”司沅头也不抬,只是在他怀里闷声闷气。
那形容乍然一看,只以为是在撒娇。
唯独冷静的声音如同一把匕首,瞬间插进他的心脏。
李弘暄瞳孔骤然紧缩,久久不能言语。
街头初遇时轻快又明朗的女子已然在怀,难道不该开心吗?
“你何时会腻烦我?”
李弘暄只将怀中人抱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眼眸微眯,还是不发一言。
“我明明该一刀杀了你,可却在你身下苟延残喘。”
她的恨意这样浓烈,他却舍不得推开。
“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弘暄将她抱起,走向三楼,放在帘帐后,那里是她胡作为非的地方。
他并不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相反他更习惯隐忍与克制,可却无法不纵着她一次次胡闹。
有些事不为图快乐,只为图痛快。
胡闹之后,司沅已然累瘫,没有像往常一样甩下他转身离去,而是难得乖顺缩在一角。
李弘暄微叹,将她抱进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力气用尽,竟然没有反抗。
层层帘幕外,是怀夕有些不知所措。
司沅侧着脸趴在他的胸口,眸子盯着那隐隐的人影,有些想笑。
若叶楼并不恢宏庞大,反而是玲珑精致,她拉着李弘暄这般胡闹,他们怎么可能一点儿不闻,但那又如何,还不是都一个个乖乖装聋作哑。
现在,这也算是她的乐趣之一吧。
不过,今日倒有些反常,帝后白日宣淫,他们不躲地远远的,怎么有胆子上前了?
李弘暄并未言语,兴许是累的,也兴许就是懒。
司沅支起脑袋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对着帘幕外,“说吧。”
她本已是倦极,不想蓦地开口,声音低哑诱人,怀夕瞬间红了脸,这与平日冷冰冰的皇后判若两人。
怀夕头垂得更低了,“娘娘,太后来了。”
霎时,漫不经心变成若有所思,司沅懒懒扯过丝被,扬眉看他,“你的太后来了。”
李弘暄垂眸一笑,“嗯。”
司沅挑起他的下巴,好整以暇,“怎么办?”
李弘暄抬手将她细腰一揽,“皇后觉得呢?”
想当初,自己拉着他在陵川当众上演了一幕白日宣淫的戏码,不想今日倒来了回真的。
“李弘暄,倘若你哪日死了,我怕不是得被他们架在火上烧死?”
说完,跌进他怀里笑个不停。
“也许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忘记门口还有个忐忑不安的人。
“你为什么不像一开始那么冷漠了?”
司沅抬起头,灵动幽黑的眸子隐着笑瞧他。
身下的人嗤笑,“我若再冷漠,你不会有挫败感吗?”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司沅扭过头,对着帘幕外没好气,“本宫没空!”
这话一说,怀夕仓皇跑走,好像后面有野兽追她。
怀夕一走,似乎也带走了她的力气,岿然躺下不再动弹。
李弘暄偏头瞧她,“怎么了?”
“你的惠妃来找我了。”司沅闭着眼,真是累。
李弘暄似在沉吟。
“看样子,太后要开始扶持她了啊。”司沅转过脸,望着近在咫尺冷情冷欲的仙姿玉貌,如今还禁欲得起来吗?
“我突然有点后悔,”司沅收回视线,盯着头顶帐帘,微微出神。
“后悔什么?”
司沅重新爬到他的身上,“后悔没给你选妃,那样他们就不会那么快结盟,这么早就开始对付我啊!”
李弘暄低笑一声,“随你吧。”
司沅笑出声,“陛下这是懂得男欢女爱,来者不拒了啊!”
“也许吧,”说着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司沅却冷笑,“你分明就是拿我当枪使,你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自从他登基以来,魏氏一族便处处谨慎,不过是因为从前没少给他使绊子,如今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可魏相再夹尾巴,毕竟在朝中